和霍如璋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霍景珩,他性格冷漠无情、喜怒不形于色,是个极度危险的敌人。
霍如璋也是如此,他表面温和,骨子里冷血,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对原身看似温柔,实则残忍冰冷,心狠手辣。
但现在的沈清棠为什么没有像原来世界线那般爱上霍如璋呢?原世界线里的霍如璋一直若即若离地吊着原身,知道原身被魏懿所凌/辱,故作温柔地安慰怜惜他,这是精神极度压抑中的原身的生命中仅剩的阳光,是支撑着他活下来的信念。
可现在的沈清棠不需要霍如璋。
他摆脱魏懿靠的是霍景珩突然的看中,而非是霍如璋。
那虚无缥缈的爱意自然没有产生。
在成神之前,清棠已经见识过了人类的丑陋与肮脏,对他来说,爱与恨都是复杂又扭曲的东西。
爱恨交织,痛苦挣扎,这是人类的本质。
清棠并不喜欢这样的人生,在还曾是凡人的时候就经常有人口口声声爱着他,却给他下了药,企图毁掉他,用这种手段得到他。
即使没用成功也令他厌恶烦闷,他永远无法忘记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可如今的他却可以平静冷漠地回忆起那些往昔,他的内心不起半点涟漪。
那些人是他曾经的挚友和师长,却可以借着爱的名义,毫不留情地背叛他,捅刀子。
但眼前的灵魂碎片似乎令他实在生不起那种厌恶感,霍景珩的言行时常与人设前后不一,那种脱离人设对他产生的爱恋与亲近令清棠也产生了些微的好奇。
那是他自己的灵魂。
他清楚感知到了神魂的震荡与共鸣,这是属于与自己的灵魂碎片相处独有的。
虽然脑海中心绪翻滚,但他还是敬业地扮演着原身的人设,神色清冷的漂亮少年面不改色地将毒药放了进去搅和,弯腰捧起药碗,拾起墨玉制成的药匙,舀起一勺汤药凑向霍景珩的唇边。
长长的睫毛覆盖着霍景珩深邃冷漠的眉眼,鼻梁挺拔,五官冷峻锐利,薄唇抿起,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
帝王仍旧未醒,仿佛察觉不到毒药已经被美人送到了他的唇畔。
烛火摇曳,夜风拂动纱帘将床幔掀起一角,月光照在帝王英俊的面容上,显得愈发苍白脆弱,似风雨飘零的孤舟。
乌发雪肤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执着药匙,一寸一寸逼近。
终于,药匙停顿在距离帝王咫尺的位置。
他低垂着眸子,乌黑的眼瞳犹如死寂的湖水,没有一丝情绪。
他抬起头,凝视帝王苍白的睡颜,嘴角忽而露出冷漠的笑意,温润柔软,仿佛带着几分天真与纯澈。
“奴才为陛下吃药。”他轻声道。
雪白纤细的柔荑握住药匙,缓缓抵在帝王的唇边,少年缓缓俯下身......
“哗啦——”
下一刻,皓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药被打翻在地,滚烫的汤汁落了一地,雪白柔嫩的肌肤上被男人印上一圈暧昧狎昵的红痕。
本该昏迷的帝王睁开了双眼。
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中深深地映出少年惊愕恐惧的漂亮面庞。
霍景珩伸手掐住了少年的纤细脖颈,将少年按倒在榻边,另一手抓住他的两侧肩膀,居高临下的盯着少年,眼底闪烁着危险暴戾的光芒,爱意与恨意交织,阴霾浓稠。
“朕给过你机会,沈安。”
霍景珩的嗓音沉郁沙哑,透着几分诡异的疯狂。
他俊美冷冽的脸贴着少年的柔软面颊,呼吸喷洒在少年的雪腻软肉上,带来毛骨悚然的颤栗感。
“朕打断你的腿好不好?”他平静道。
他的语调似乎毫无情绪,漆黑冷戾的瞳眸却如含冰霜。
压抑而冰冷,如置冰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