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抗拒,可霍景珩的手却环上了他的腰,将他紧紧扣在怀里。
沈清棠只觉得呼吸困难,胸腔胀痛,仿佛喘不过气。
他挣扎着想要脱离,却被死死地压住,无法动弹。
霍景珩的吻落在他颈侧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带着掠夺的意味,仿佛要啃噬进他的身体,融入到他的血液中。
他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钻入他的唇齿之中,纠缠吮咬。
沈清棠浑身发烫,身体虚软无力,只能任凭他予取予求。
“陛......陛下......”
“别怕。”
帝王冷静又色气的话钻入了他的耳朵,“朕只是亲你。”
霍景珩说到做到,虽然吻得他手脚发软,身体绵软无力,他依旧遵循诺言,没有进行下一步。
一刻钟后,沈清棠终于恢复了自由,他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营帐。
少年唇瓣红肿狼狈,眼眸雾气涣散,雪白的面颊红潮未褪,像染了胭脂,靡丽诱人。
衣衫凌乱褶皱,他的头发散落肩头,几缕调皮的碎发沾染了几滴水汽,湿漉漉的粘腻着皮肤。
来到河边,沈清棠刚想清洗红肿的唇瓣时,身侧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怎么,上龙床了?”
沈清棠猛地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荫里,一袭驼色蟒袍,神色淡漠,眉宇间笼罩着薄霜,正斜倚着树干看他。
魏懿竟然也来了这次的围猎——
自从沈清棠成为霍景珩的贴身内侍,已经许久未见魏懿了,也不知道魏懿是怕了,还是真的很忙,反正他们两人已经好久没有撞见了。
毕竟魏懿掌管的是内廷,不是霍景珩身边的琐事,他是霍景珩忠心耿耿的宦臣,除了平日找霍景珩有大事商讨,他和魏懿根本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他还以为魏懿早就将他这种懦弱无能的人忘在脑后了。
当然,他不会忘——
他受到的那些折磨和痛苦都是拜这个恶心的家伙所赐。
魏懿眉眼阴戾,语气嘲弄。
“怎么,不认识咱家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摆,迈着长腿缓缓逼近了沈清棠。
“安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淫/荡呢?是因为咱家是阉人,所以满足不了你,是吗?”
他俯下身,用暧昧的口吻凑近了沈清棠的耳畔,“你的身子倒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
沈清棠听着他恶意满满的话,脸色煞白,瘦弱的身体往后退去,眼神惊惧而警惕。
“魏懿!”
魏懿嗤笑一声,抬手钳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淫/荡又下贱......”
“真脏啊。”
魏懿明明是故意在贬低他羞辱他,那双阴戾的眼却不受控制地粘在少年纤弱的身上。
他清楚知道那层衣物下洁白柔软的皮肉,也清楚知道它们下藏着怎样令人疯狂的娇媚。
他伸出舌头舔舐少年苍白的面孔,顺势舔掉了他睫毛上残留的泪水,动作亲昵,眼神却愈加阴鹜:“怎么不喊了?”
魏懿一点儿也不喜欢少年这张脸对他露出这种恐惧愤恨的表情,明明背叛的是他,淫/荡也是他,为何还要做出这副受害的姿态?
贱/人。
他忍不住在心中怒骂,粘稠贪婪的目光如毒蛇缠绕在少年敏感脆弱的颈部,仿佛随时准备狠狠撕咬。
少年红着眼,轻颤的睫毛下闪烁着惶惑的泪水,他的手抓紧了衣襟。
这样的他,更让人心痒,尤其是那双澄澈的眸子,像是蒙了水雾。
魏懿放松了手指,轻轻拍打着他颤栗的背部,阴沉地唤着他:“安安。”
沈清棠身子一僵,他的手臂紧贴着少年的脊背,阴冷的肌肤相互熨帖,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魏懿的存在,甚至可以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脂粉味和熏香味。
太监向来是阴晴不定的,他们自卑而扭曲,总爱用最粗俗的方式来宣泄情绪,因为他们缺失那两命根子,身上时常会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气息,所以平日里他们大部分选择用浓浓的熏香味和脂粉味掩盖身上难闻的气息。
魏懿的身上有股浓郁的熏香味,混杂着腥臊味气与脂粉的怪异味道,沈清棠只觉得反胃恶心,恨不得呕吐出来。
“魏懿。”沈清棠垂眼,“你也不过是只皇家的狗罢了。”
他的嗓子有些冷漠,不复往日的柔软温和。
“即使我被宠幸了又如何?”
沈清棠唇边染上几分嘲弄,“我有选择吗?”
“魏懿,你真可笑。”
魏懿其实一直都清楚知道少年楚楚可怜的皮囊下隐藏着一颗倔强冷漠的内心。
但是当这份恶意和厌恶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他眼前,他竟然有些恍惚。
心脏跳如擂鼓。
魏懿忽略了心底深处某个不愿意承认的念头——
他被他戳开了遮羞布,心里恼火,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憎恨。
他居然冷静地想着,少年憎恨鄙夷他,轻蔑也好,厌恶也罢,总好过在心中毫无波澜。
这种想法让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