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仿2000式的柯尔特,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蒋恪宁淡淡地笑了笑,有点假,但是流入市面的就是得假。
流动靶离拦人的蓝绸带十来米二十来米顶了天了,再远这射击馆就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蒋恪宁没戴护目镜,馆里太热,他脱了外套,身上就一件黑色针织马甲罩着白衬衫,衬衫袖口解开一个扣子,挽到手腕上一点。
穆泽行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低着头给抢上膛的男人。
他看上去有种八风不动的平静,眉目疏朗,右手把玩着手中小巧的枪,他看枪的时候神态是极其认真的,哪怕只是一把仿制都不算的枪。
因而穆泽行就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北京了。
可当他举起枪的时候,眉眼又十分凌厉,沉静中透露出一股子肃杀的意思,散弹一发一发地“砰砰——”射出,周边的枪声似乎在一瞬间之内断绝了,只有清晰地一枪一枪集中流动靶子的声音。
握枪抬臂那只手笔直,闲散的时候就像北京城里天生地养的闲散公子哥,认真起来似乎跨越千万里的距离让人看见了面对风雪浇灌的年轻少校。
落下最后一枪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擦了擦枪身,将它随手往上一抛又稳稳接住。正准备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顿时又想起来自己,原来已经回了北京。
他笑了笑,将枪随手抛向了端着盘子过来的侍应生,侍应生手忙脚乱,那枪却稳稳落在中间。
穆泽行吊儿郎当,将手机冲他挥了挥,里面俨然一张他正在射击的照片。
“泽行。”他这一声叫的有些无奈。
穆泽行乐了,“风采依旧。”
两人没说几句,身边的人就围了过来。
临走前,蒋恪宁压低了声音问他:“卫空追悼会几号?”
“三天后。”
蒋恪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