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宋槐月的姿势,见着人回来,他只抬了抬眼皮,“回来了?”
宋槐月“嗯”了一声,转身关上院门,这才往屋里走。
身上的挎包挂到墙上,手上拎得五花肉放到厨房里,又拿出一个木盆,往里倒了点水,将鲤鱼放到里面。
别看余淮好似很淡定,实际上从宋槐月进门,他的心跳就突突的,眼睛没有往宋槐月的方向看去,实际上眼角余光没有离开过半寸。
眼见宋槐月将东西都放置好,却仍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有点坐不住了,那抹假装的淡定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急躁与紧张。
他想了想,装作不甚在意地试探性开口,“你今天去边城了?晌午回来就没见到你人。”
宋槐月瞥他一眼,一边想怎么处理鲤鱼,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跟苏大娘去边城看她女儿。”
余淮轻咳了一声,接过他平时觉得无聊透顶的话,顺着她的话往下,“苏大娘的女儿?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叫春至还是夏至什么的,她怎么了?”
于是宋槐月就将苏春至那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余淮瞬间对苏师政委报以同情,“真没想到,苏师政委看着那么雷厉风行的人,居然败在儿女债上。”
其实他不太赞同苏师政委,讲道理,要是苏春至是他的女儿,敢做出这种事情,腿都会被他打断,不管是求情也没用。
宋槐月随意跟他说了几句,又想起刘水兰,于是将张婶子的发现也跟他说了下。
余淮当即脸色大变,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宋槐月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赶忙说道:“你别着急,苏大娘已经去处理了。”
“那也是要找我。”余淮拿过墙上挂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扣扣子一边说道。
现在营区有空的人并不多,都忙着训练新兵,而刘营长已经跑到边城的另一边找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突如其来的休息没有了,余淮没忍住朝宋槐月吐槽,“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快吃饭的时候说。”
宋槐月哼哼两声,眉梢微微挑起,朝余淮的方向瞥去,“你可以选择不去。”
余淮:“……这是任务,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
宋槐月耸耸肩,“那没有办法了。”
毕竟是非常紧急且重要的事,余淮换好衣服鞋子就出去了,并没有等到苏师政委派人来通知,余家院子又只剩下宋槐月一人。
不过她也不在意,而且一个人自在。
宋槐月把砧板从厨房里拿出来,动作麻利地将鲤鱼开膛破肚处理干净,五花肉切成小块,又择了个青菜。
拿出一个盘子,盘底铺上姜片和葱,再将两条处理好的鲤鱼放上去,锅里搁置蒸笼,最后把装着鲤鱼的盘子放到蒸笼里。
再另外起一个锅,锅里加水烧开,切成小块的五花肉落入锅内焯水,煮出血水再撇去泡沫,捞起来。
锅里下冷油,宋槐月把焯过水的五花肉扔到锅里,慢慢煸出油,五花肉煎得两面焦黄,肉香味四溢弥漫。
她将锅里多余的油盛起来放到小碗里,又把准备好的调味料姜葱蒜放到锅里炒香,豆瓣酱炒出油。
随着“滋滋滋”的声音响起,香味扑鼻而入,直击脑门,口腔内不断分泌口水。
锅里油汪汪的五花肉,还未入嘴就能感觉到,那软嫩鲜滑又浓郁的味道,入口即化。
宋槐月在家里煮饭,而另一边,余淮已经带着人往张婶子所说的木桥村去。
二狗家就在村口,从村口那棵老柳树往里走个几户人家,便能到二狗的屋子。
木桥村的村民乍一见到这么多穿着军装的走进村,不禁被吓一跳,还以为村子里有极为凶恶的歹徒,再听说余淮等人要去找二狗,他们什么都来不及想,慌慌张张又战战兢兢带着他们去了。
然而二狗并不在家,余淮算是扑了个空,跟刘营长昨晚一样。
昨晚张婶子没见到刘营长,主要是刘营长走了另一边,避开了木桥村的其他人,实际上他们是来了的。
余淮想了想,直接交代跟在后面的人,“人不在家,我们也要进屋检查检查。”
总不能跟刘营长那样,直接就回去了。
木桥村的村长见状赶紧帮忙开门,这个年代村里的门都是自己做的,样式很简单,也很不安全,门上的两个卡扣是可以移动的,只要抬起来再放旁边放,门就能拆卸下来。
余淮让村长跟在身后,他一人率先走在前头。
二狗家就两间屋子,院子里和廊檐上都是堆积的垃圾,树叶子杂草和一些泥土木头,只有厨房用得多,看上去稍微干净点。
屋里更是潮湿又掺杂着腐烂的味道,床是几块木板拼凑而成,地上堆满了烟头。
余淮神色严肃地观察四周,突然,他视线一沉,落在一个角落里。
有跟着他的战士注意到,快步走过去,站定,躬身弯腰捡起一个什么,又回来交给余淮,“团长,找到了奇怪的东西。”
余淮接过,定睛落在手上的东西,可不是奇怪的东西?
二狗如此脏乱的房间,出现了一粒晶莹透亮的小水晶颗粒,像是从女孩子的发夹上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