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钟表商店,一个去了供销社,程德霖自然跟自己媳妇走了。
廖杉走进国营钟表商店,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钟表,柜台里还摆放着不同品牌的手表,一齐发出指针移动的“嘀嗒”声,时间在这里变得非常具像化。
营业员见廖杉一人进来,不由得疑惑,“同志,你是……”
“我来买手表。”廖杉说道。
营业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在钟表店工作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独自一人来买手表的女同志,见廖杉已经走到柜台前,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她介绍起来,“这是罗马牌,这个是百浪多,这块是梅花表,价格都标在下面。”
那营业员说完又忍不住多嘴一句,“同志,手表可要不少钱和工业券。”
“嗯,我知道。”廖杉透过玻璃看里面的手表,都是差不多样子的大表盘,现在还没有手表厂生产女士手表。
廖杉也没什么好挑的,只在其中选出一个略小一些的、价格也适中的手表,对着营业员说,“同志,麻烦帮忙拿这只手表给我试一下吧。”
营业员把手表拿出来,试探的问,“同志,你这是结婚前问你对象要的手表?你对象怎么不跟着你一块儿来?”
表盘几乎盖住了她整个手腕,还是太大了,但这已经是这些手表里表盘最小的一块了,廖杉又看了一眼价格,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递给营业员,“我就要这块,没对象,我自己买来用的。”
“同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那营业员不信,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来块钱,要买一块手表至少要攒大半年,一个女同志怎么可能说买就买。
研究所的事不能对外说,廖杉只含糊的回答,“画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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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营业员更狐疑了,同志,你真有钱能买手表?你要的这块梅花牌手表要一百块钱加五张工业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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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杉掏钱,很是利落的把钱和票放到柜台上。
营业员低头看了一眼,突然有了个更大胆的猜想,“同志,你该不会是和对象吵架了吧?一赌气拿了家里的钱就来买这贵东西?”
廖杉无奈,“真都是我自己赚的。”
营业员只好收了钱,迟疑的去开单子,中间还时不时瞟廖杉几眼,还是很难相信这么多钱都是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同志自己赚的。肯定还是两口子吵架了,这以后万一再和好了,她对象不会拿着手表再来退吧?
这时程德霖从外面走进来,朝着廖杉走过来,问她,“你手表买好了吗?”
廖杉扭头看向他,“快了——”
她话音还没落,那营业员一反刚才的磨蹭劲,动作很是迅速的开好单子、把装在绒布盒子里的一块崭新的梅花牌推给程德霖,“同志,手表你检查一下,这是售出保修券,在一年内出现走时快或慢、停摆等情况都可以拿回来修。”
程德霖有些莫名,给他干嘛,又不是他要买手表的。
廖杉有些无语,伸手把手表拿过来,检查过后没问题抬脚离开。
程德霖跟着她一块儿离开。
“小怡呢?”廖杉问他。
“在供销社排队呢,还要等好一会儿,就让我先来看看你买好了吗。”程德霖还是不解,“刚才那同志为啥把手表推给我?又不是我买的,也不是我付钱的啊。”
廖杉没好气的说,“她以为你是我对象。”
“啊?”程德霖愣了一下,随即又更大声的“啊?!”了一声。
他立刻掉头快行几步走回钟表商店。
柜台后的营业员见他去而复返,“同志,是刚才的手表怎么——”
“我不是刚刚那位女同志的对象。”程德霖对着营业员很是认真的说。
营业员愣愣的点了下头。
不是就不是呗,就一个误会,至于特意回来再解释一句吗?
程德霖表示很有必要,这可不兴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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