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张国光和何月华处起对象来了。
张国光觉得自己真的是幸运,何月华人长得漂亮、又会跳舞,是文工团的台柱子,性格又好,说是天上的仙女都不为过了,他居然能和这么好的女孩处对象,简直是太幸运了!
就是有点感觉对不起王川泽。
张国光知道王川泽是一颗红心向廖杉,可但凡王川泽拿出些对待廖杉那股贴心劲儿来面对何月华,这美人心他还真不一定能赢得。
愧疚感加上“售后”,张国光决定还是帮帮王川泽好了。
张国光借着拿图纸的空档走到廖杉旁边,仿佛闲聊般的和她说起话来,“我看罗主任最近忙着相看女同志呢,廖杉你真不着急吗?让罗主任帮你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同志呗,对了,咱研究所里男同志也不少。”
“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事儿。”廖杉正头大着,根本分不出心神给他。
她刚从发动机厂回来。
好消息——发动机做出来了。
坏消息——发动机试车只能用不到50个小时。
当时廖杉在发动机厂就震惊了,“之前的发动机不是可以用120个小时吗?”
钟长远挠挠头,说话语气变得有些弱,“之前那些发动机很多部件都是从苏联进口的,咱们厂里只是生产其他零部件、再组装起来……”
廖杉深吸了一口气,发动机只能用不到50个小时可不行啊,她回到研究所就开始从头捋发动机的资料,一定要想办法突破苏联的技术壁垒。
见她忙起来,张国光只好作罢,自己拿上图纸也去干活了。
他算是服了,王川泽和廖杉这两人,一个是死活不改、一个是油盐不进,两个人还有的磨呢。
廖杉这一看又看到了下午,太阳落下,她只能先把手上的资料一放,起身离开研究所,朝着旁边镇上的供销社走去。
赶在供销社关门前把卫生纸补买了两包,廖杉又买了点红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她不是呆在北市、就是去了苏联,再到现在的沈市,每个地方都挺冷的,以至于她染上了些寒气,原本没啥感觉的经期第一天也开始腹部绞痛了。
廖杉正准备拎上红糖离开,酒水柜台的孙秀喊住她,“你上回买的酒又到了两瓶,你还要不?”
“要要要!”廖杉连声说着,把粉红色的卫生纸往胳膊下一夹,就去掏口袋里的钱。
廖杉胳膊下夹着卫生纸,一手拎着一袋红糖、另一只手拎着两瓶酒走出供销社,正巧在门口碰到看起来莫名有些鬼鬼祟祟的罗主任。
“罗主任?”廖杉疑惑,“你买东西?咋不进去呢?”
罗立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观察供销社里面那位女售货员,他连忙举起自己手上的瓶子,干笑两声,“啊对对对,我来打点青酱。”
这时候的酱油叫青酱,是散装的,两毛钱就能打一瓶子。
“廖工你也来买东西啊。
”罗主任视线落到廖杉手里的两瓶子酒,话语停住,不愧是在苏联留过学的,跟之前的苏联女专家一样能喝酒。
罗主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酒这东西,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啊……”
廖杉点点头,“您放心,我不喝,就放着。”
罗立不解,头一次听说买酒不喝只放家里供着的。
搞不懂,这聪明人都是怎么想的?
廖杉拎着酒正要走,又被罗主任喊着。
罗主任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问道,“廖工,里面那个卖酒的售货员你和她熟吗?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他这话一问,廖杉立刻想到下午张国光说过的话,她顿时明白过来,轻笑一声,“您这是想把人介绍给谁?”
“还能是谁,也就是你们那帮工程师,给他们找对象可真难。既要读过书,不然思想水平差太多,没法交流;又要贤惠能干,家里活儿难道还能指望这帮一门心思只知道工作的青年吗?”罗主任嘴一秃噜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他和廖杉说这些干嘛,她也是个未婚的年轻姑娘。
别人廖杉不知道,但孙秀她还是打过几次交道,“孙秀人挺好的,自己考上的供销学校,之前看我买放了很久的酒,还拦我来着。”
罗主任一听更满意了,“这姑娘心肠挺好。”
廖杉看天边夕阳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天色越来越深了,她也不再耽搁,“您赶紧去打酱油、不是,打青酱吧,等下供销社就关门了,我也要赶紧回了。”
两人就此分别,廖杉匆匆回了一趟宿舍把东西放下,就又去了研究所。
其实上午在发动机厂的时候,廖杉就和发动机厂的工程师们讨论过。
发动机厂的工程师钟长远想的是,“我们增加燃气,使之喷射的时间延长,驱动压气机高效运转,从而提高使用的时间。”
廖杉皱眉,“燃气增加了,但发动机的燃烧室不一定能承受住时间延长的高温高压燃气喷射,一旦发动机热端超温,极有可能出现喘振。你们都知道喘振会带来多大的危害,一旦发生空中停车,极有可能会造成机毁人亡。”
旁边另一个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