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却已经活跃起来。
他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忍不住想,这大娘是朝飞机厂走来的吗?还是只是路过?不会又是来投奔亲戚的吧?最近来投奔亲戚的人可真多……
那衣服上还打着补丁的中年妇女拖拉着一双单薄的布鞋,停在了站岗的士兵面前。
年轻的士兵见她神色忐忑、脚上的布鞋沾满了尘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才走到了飞机厂,声音放缓,“大娘,您有事尽管和我讲,是找人还是——”
“不不不,”大娘连忙摆手,咽了下口水缓解紧张的情绪,她惴惴不安的问,“你们这儿……”
士兵等待她说出要找的人的名字。
“收飞机吗?”
士兵茫然的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娘见
他愣住,又重复了一遍,“罐头厂收吃完的罐头瓶子,那你们飞机厂收飞不起来的飞机不?”
站岗士兵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还真没听错啊……
不多时,研究所的人就都知道有人找过来问飞机厂收不收飞机的事了。
一帮年轻人飞快的跑到飞机厂门口,将大娘团团围住。
郑子昂迫不及待的问,展开胳膊大大的比划着,“是真的飞机吗?这么大的那种?”
“您是亲眼见到了吗?是什么样的飞机?”廖杉也忍不住问着。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大娘有些局促,但只以为眼前这些人是飞机厂的年轻工人,对答还算流畅,“比你比划的还要大,好大的一个飞机呢,我亲眼见到的,就在城子山的森林里。”
说着,她想起什么,又紧张起来,“我可是第一个找来你们飞机厂的,一看到飞机我就找过来了,紧赶慢赶走了快两天,后面再有人找过来可不能算啊!”
郑子昂连连点头,已经顾不上大娘说的是什么了,他满心都是“飞机!真的飞机!”,兴奋的看向其他人,“快快快,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城子山离咱们这儿可不近,让老吴开车拉着我们过去!”
“你没注意到廖杉这几l天都没怎么去发动机厂吗?”赵伟表情一滞,“老吴家里老娘病了,请了探亲假,上礼拜就回老家了。”
郑子昂“啊”了一声,“我以为廖杉是发动机厂那边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最近才没过去。”
“是交代好了,也是赶巧了老吴回乡探亲。”廖杉说,“没事,车钥匙在罗主任那边,我开车带你们去。”
张国光像其他人一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只是他把心声说了出来,“你会开车?”
罗立看着面前的年轻姑娘,也是同样的难以置信,“廖工你会开车?”
廖杉点点头,她玩的就是汽车,还能不会开车吗?就是她的驾照是六十年后考的。
不过也没事,这时候的驾照不像现代,车少、会开车的人也少,只要会开车,单位开一个驾照证明就可以开车上路了。
廖杉熟稔的打着方向盘,笨重的绿皮卡车在她手下灵活的转了个弯,稳稳停在其他人面前。
罗主任抬手扶了下自己的下巴,让张大的嘴合上,他还是有些震惊,“你怎么会开车?”
“对这方面感兴趣,之前学修车来着,后来就会开了。”廖杉含糊的找了个借口。
罗主任闻言,又看向其他人,这些年轻人可各个都是飞机工程师,修个飞机不在话下,他忍不住问,“你们该不会也会开飞机吧?”
胡俊明连连摆手,“那不会!”
廖杉从卡车上跳下来,很是潇洒的把车门关上,笑嘻嘻的开着玩笑,“飞机嘛,理论上会开,但行动上没那个胆子。”
蔡华在旁边赞同的点了点头。
罗主任呼出了一口气,行,还好没真的吓死他。
拿上罗主任给开的证明,廖杉带着一车的人
离开飞机厂,大娘坐在副驾驶上给她指着路,其他人则是坐在卡车的车斗里,十二月底的寒风刺骨,可他们每个人都格外兴奋,丝毫感受不到冷风似的。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城子山的山脚下,绿皮卡车就开不上去了,众人下车换成步行。
又走了快一个小时山路,大家终于看到了压毁了林子里一片柞树的飞机。
大娘被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怪叫声吓了一跳,接着就看这些年轻人眼睛放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像是村里青年在结婚当天第一眼看到新媳妇时的眼神,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冲向了飞机。
何为踩着厚厚的一层雪,绕着飞机转了一圈,兴奋的大声说着,“没有明显损坏!很完整!”
廖杉三两下手脚并用爬上飞机,驾驶舱舱盖开着,她趴过去看了看,“是老美的RF-101超音速侦察机!我曾看过它的资料,这个型号的飞机因为可以超低空飞行,号称‘雷达看不到、高炮够不着、飞机追不上’。”
“油箱破了。”冯研农站在机翼下边检查边说。
蔡华思索着推理,“那估计是因为油箱破损,所以紧急迫降了,在森林里来了一个‘软着陆’。看来飞行员估计是怕被抓住,于是弃机逃跑了,还真是幸运啊,捡回一条命。”
“这么说的话,我们也很幸运啊,”赵伟也爬上飞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