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但不影响正常使用,廖杉正用一台鼓风机模拟气流,由轴带动转子叶片高速旋转,空气在经过高速旋转的动叶叶片时被加速,同时在动叶中叶栅通道由窄变宽,她一边观察着转子叶片,一边在旁边的纸上写写画画。
廖杉放下笔,又去量了一下发动机此刻的温度,“我也快好了,周末回去?”
卓娅想了想,今天是礼拜三,离周末也没有几天了,也行。
“好。”她刚应下,突然想起和她们一起来的王川泽,,“那王呢?他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廖杉也不知道,“等遇到他的时候问问。”
说曹操曹操到,王川泽没过多久就出现了,他从外面走进厂房里。
廖杉抬头时看见他走来,便先停下了实验,待他走
近后问,“我和卓娅都快搞好了,准备周末回莫斯科,你呢?()”
王川泽想了想,我也只差一些收尾工作,再一天时间就够了。?()?[()”
廖杉闻言顿时就有了紧迫感,“那我今天加加班,明天我也搞完,咱们周五回。”
能提早一天卓娅更乐意了,那她回莫斯科后要先狠狠睡上个一天,好好补补精气神。
王川泽帮廖杉一起挪着鼓风机,突然换成中文,对她说,“今天是大年三十。”
他来找她其实想说的就是这个。
廖杉恍然,“啊,我都不记得是哪天,原来又要过年了啊……”
一阵沉默,廖杉把鼓风机对准发动机里的压力机,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四年没能回家过年了。”
她不由得有些难过,“也不知道我爹我娘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有大哥大嫂、我侄女、我二哥二嫂、我弟弟……”
听廖杉细数着一大家子人,王川泽看着她,突然认真的说,“谢谢你,还有你一家人。”
廖杉诧异,“怎么突然说谢谢?”
“谢谢你一家人能帮忙照看着我娘,不然她一个人大过年的还不知道会有多难受。”王川泽吐出郁结在心中的一口气,“前半辈子我爹对不起她,后半辈子是我对不起她。”在他义无反顾要为了国家、为了理想选择造飞机时,就已经对不起他娘了。
廖杉看着他,半晌后安慰般的抬手拍了拍王川泽的肩膀,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对他说,“说什么谢谢,我娘和娟婶子可是感情可好了的老姐妹。再说了,哪就后半辈子了,等我们毕业回国了,总会有机会再见到亲人的。”
说着,廖杉感觉自己都有被安慰到,是了,等她回国了,总会有再见到家里人的机会的。
“到时候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侄子侄女,”廖杉碎碎念着,忍不住双手合十拜了拜,“希望大哥二哥悠着点,孩子可不能要多啊……”
旁边的卓娅算是看明白了,三没有那种心思,但王有。瞧瞧,这一来就拉着三说个不停,两人说的还是别人都听不懂的中文,简直像加密聊天,搞得好像屏蔽了周围的人似的。
她忍不住不满道,“三,你们在聊什么呢?”
廖杉换成俄语,“聊我们的新年,还有家人。”
王川泽发现,能和她聊廖家人的也只有他。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好上不少。
他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轻轻的对廖杉说,“新年快乐。”
廖杉侧头看向他,也笑起来,像过去和村里人拜年一样,操着一口乡音,“过年好。”
卓娅气鼓鼓,瞧瞧,说不到一句话他们又在说中文了!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的?
*
王川泽的信装在绿色帆布袋里由程澈背回北市、再投递到邮局,中间经过无数双手,一层层审查,经历了漫长的快一年的时间,才终于到了陈娟手里。
去年年中发洪水,导致秋收歉收,但收上去的粮又不
() 见少,庄户人家这个年都没过好,谁家都是紧紧巴巴,勉强靠存粮过活。
儿子的信可以说是陈娟在这个还没出正月的新年里遇到的头一件好事了,她激动的拆开信封,先看到了里面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男两女,其中一对年轻男女姿态亲近的挨着,廖家的闺女站在那女孩旁边,她儿子站在两个女孩的后面。
“瘦了、瘦了……”陈娟喃喃道,擦了一把眼睛,把眼角的泪拭掉,看够儿子后才打量起照片上的其他人来,“三儿越长越好了,这俩年轻人是一对吧?”
那俩是一对,那她儿子和三儿是不是……
陈娟不禁欣喜起来,“不然怎么他们四个人一块照相呢。”
她又赶紧去翻信封里面的信,从头看到尾,也没看到儿子提一句他和三儿的事。
陈娟不由得又纳闷起来,“怎么也没提啊?”
另一头,廖家也几乎是差不多时间收到了廖杉的信。
没一会儿,陈美芬又拿着廖杉寄来的单人照片找村里妇人们炫耀去了,“看看,这是三儿在国外拍的呢,瞧瞧这房子,和咱的就是不一样哈……”
一旁本来凑一堆挖野菜的孩子们见状心情各异,廖中华有些羡慕,读书可真好啊,要是他也能像三表叔家的这个姐姐这么有出息就好了。
旁边另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