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快去看看那个被抓住了的道修长什么样子!”
“哈哈哈,没想到遗州都已经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手中了,竟然还会有道修不怕死地过来,当初参战的勇士们可是早就将那些道修们的面孔记在心中了,他们这时候再过来,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街上的行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客栈中,挽梦月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情景,因为修士五感敏锐的原因,她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下面的人都说些什么,心中猛然间一沉。
当初她一个人离开了庆州,前来这里虽说只留下了一枚玉简,但云溪去找她的时候肯定能够看到那枚玉简的,既然已经有她来了遗州,为何霍师兄还要派一个人前来呢?
越想下去,挽梦月便越是疑惑,然而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后来被派来的人此时已经被魔修们给抓到了,而且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想到了这里,挽梦月便赶紧回自己的房间拿了斗篷,然后走出了客栈去。
她要去看看,那个被抓住的人是谁。
不知为何,街上的人群到处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所以挽梦月轻而易举地便知道了那个道修被关押的地方。
此时的云溪,正被西华绑缚住了双手,封印了身体的经脉,拿缚仙索牵着在街上游行,周围看到了这幅情景的魔修们围得越来越多,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云溪,偶尔品头论足,像是这种事情,他们倒也是难得能够看见一回。
烈日当头,只见此时的云溪早就已经被这些魔修们折磨得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上还渗透着未干的血迹,她每向前走一步,自脚下便会留下一滩猩红的血迹。
西华在前面牵着云溪走,身后的魔修看她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不由分说便挥舞起了手上的鞭子,当即便是往云溪的身上狠狠一抽,这道响亮的声音登时盖过了街市上吵闹的噪声。
“噗——”云溪猛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来,因为承受不住这道鞭打的力量,整个人的身子摇晃了两下,不由跪倒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倒了倒了!”看热闹的魔修们登时兴奋了起来,对着云溪便是一通指手画脚。
“你倒是快起来啊,你们堂堂道修不是最讲究气节的吗,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跪下来啊,哎呀呀,快起来呀!”
“哈哈哈,我看你也别吼了,看她这个样子也站不起来了,到底是女子,身体就是没有男人们健壮,连这点儿折磨都经受不住!”
西华在听到了这方的声音时,便转过了身来,垂下了头去看此时已经体力不支跪在自己面前的云溪,唇角向上扬了扬,轻笑了一声说道:“云副队这是怎么了,才这点儿路程,就受不了了?”
听到了西华的声音,云溪强忍着疼痛抬起了头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西华,只见她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像是有许多话要说,最后开口却只冷冷地道:“受得住……”
云溪牵扯自己的唇角向上扬了扬,眸底浮现了一抹令人心寒的笑意,接着低低说道:“怎么就受不住了呢?”
“云副队还真是好骨气。”说真的,西华刚才倒是真的有被云溪眼底的那个笑给吓到,不过他很快便回过了神来,又假装懊恼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云副队受得住,可就是不知道云副队你的同伴,受不受得住了。”
说着,西华的唇角又向上勾了勾,随即猛然间拽了一把手中的绳子,云溪受此牵扯,整个人的身子便不由倒在了地上。
见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站起来的力量,西华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也不管她有没有站起来,牵着绳子拖着她就继续往前走,人群中见此情景的魔修们又笑开了锅。
云溪用仅剩的一点力气翻过了身来,仰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任凭西华拖着自己慢慢向前走,而西华仿佛是故意的一般,特意选择那些地上坎坷不平的路程来走,更有一些好事的魔修们往路上抛石子,云溪的身上本来就有伤,身体再被那些石子划过,所行过了路程竟然出现了一条十分恐怖的血痕,而她的眉头始终紧紧地锁着,仿佛在隐忍着什么,一双眼睛空洞无神,远远看去就像个死人一般……
她这一生,差不多都是在青云宗中度过的,从小时候被爹爹带到青云宗检测灵根,查到了自己拥有灵根可以修炼的时候,她和爹爹简直喜出望外,以后等她成为了人人都敬仰的仙师,她和爹爹就不用受人欺负了。
进入了宗门之后,她发了疯地修炼,虽然灵根平庸,但她还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一路修炼到了现在的境界,她能够坚持到现在,都是因为背后爹爹那默默无声的坚持,可是当那天她收到自己可以成为内门弟子的消息,兴奋地立刻申请了出宗,想要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爹爹,却发现爹爹躺在床上,早就已经寿终正寝了。
修行之间无日月,她苦苦追寻了几十年,自己的容貌没有任何的变化,身体更加的强大了,可是父亲却垂垂老矣,行动不便,那个时候的她没有抓住尽孝的机会,再回首的时候,父亲却早就已经离开了。
父亲的桌子上放着许多封书信,她都一一拆开来看了,那些都是写给她的。
写给五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