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连忙哄道:“应该是犯了疯病吧,咱们别理他,离得远点就好了。”
“真是晦气!”那妻子跟着丈夫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长街之上的人仍旧不断地讨论着城主府失火和这发了疯的老头的事情。
乔幼雪看着那老头仍旧在不停地横冲直撞,心中倏然间咯噔了一下,随即连忙走了过去,拉住了那老头问道:“老先生,您刚刚说的因果循环,冤孽都是什么啊?”
那老头转过了脸来看向了乔幼雪,这样一看,乔幼雪的心中又是一震。
只见一阵风吹起了这老者脏乱的头发,没有了头发的遮掩,只见他的左边,没有耳朵,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削下去了一般,十分可怖。
老头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乔幼雪,一脸的苦笑,说道:“你问什么?听不见啊,听不见!”
乔幼雪微微愣了愣,看了看他的右耳还在,于是便微微向他右耳的方向偏了偏头,大声叫道:“我问,老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那老头的身影瞬间颤抖了起来,身子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然后竟然逃也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向着远处跑了去。
彼岸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微微愣了愣,随即抬头看向了乔幼雪说道:“主人,这老头脑子有问题吧。”
乔幼雪眸光动了动,随即说道:“可能是被仇家吓得吧。”
说完之后,直到看着那老头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当中,乔幼雪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两人缓缓说道:“走吧。”
这方,那老头一脸受惊了的模样逃到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子当中,往后看了看并没有跟过来,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然而转眼之间,一道黑影便笼罩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抬眼看去,正对上一双冰冷的凤眸。
老头的身子登时一颤,连忙发了疯般地叫道:“戚尘,戚尘你不要杀我啊!我什么都没有干,我不是你的仇家,你不要杀我啊!”
挽星迟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随即淡淡看向了空无一人的前方,薄唇轻启低低道:“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话音落下之后,一剑封喉,那疯老头顷刻间便没有了生息。
入夜,那妇人又端着火盆来到了昨夜的地点,将火点上了之后,开始烧起了纸人。
而原本乔幼雪放在那里的房屋早已经收了回来,此时正悠闲地倚在树上,看着那妇人烧起了纸人来。
彼岸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妇人的动作无非就是烧纸人,捡纸人烧,并没有什么新鲜的,看了许久,彼岸终于忍不住看向了乔幼雪,小声问道:“主人,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嘘,”坐在乔幼雪另一边的三百连忙探过了头来,朝着彼岸说道:“彼岸姐姐没有发现么,主人不是在看那妇人烧纸人,而是在观察那些怨气,那里的怨气越来越多了。”
闻言,彼岸很是不悦地白了三百一眼,撇了撇嘴叫道:“我问你了吗?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三百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我的儿啊,你在那阴曹地府里,可吃得饱睡得暖?娘亲无能,只能给你烧些纸人。”地上那妇人说道。
闻言,彼岸的眉头又是皱了皱,又问道:“烧纸人做什么,道修用灵石,魔修用魔晶,四处往来的商人用宝珠,阴曹地府中当然要用冥钱啊!”
三百听了之后也微微有些疑惑,偏了偏小脑袋说道:“彼岸姐姐说的是啊。”
见此,乔幼雪缓缓开口道:“烧纸人,是为替身之意。”
“替身?”彼岸和三百同时一愣。
乔幼雪淡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昨日里不是见了么,这妇人的儿子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她却每夜都来这个地方烧纸人,若是猜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个地方,曾经出现过夜安亭。”
“夜安亭?!也就是说,这个妇人的儿子和别的人改换了命格,本应该活得好好的某一个人替她的儿子死去了!”三百连忙说道。
乔幼雪淡淡扫了三百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有一点她没有想到,死去的魂魄借助夜安亭的力量变成了怨鬼,仍旧徘徊在人世间,为了不让怨鬼伤及自己的儿子,她又找人用邪术将怨鬼镇压在了此地,时间一久,这怨鬼便成为了地缚灵,无法去地府转生。”
“既然不在地府,那这妇人为何要烧纸人呢?”彼岸疑惑地问道。
闻言,乔幼雪淡淡笑了笑,看着下方的妇人已经烧完了此次带过来的纸人,开始收拾火盆打算离开,便低低说道:“剩下的这些,我们不妨听听那地缚灵怎么说。”
乔幼雪的声音淡淡落下之后,那妇人已经端着火盆走远了,乔幼雪利落地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站到了那烧纸人的位置,淡淡说道:“昨日里看了我一晚,难道今天还想偷偷地再看我一晚么?”
乔幼雪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平地一阵狂风骤起,瞬间席卷了乔幼雪的周身。
见到这番变化之后,彼岸和三百也赶忙跳了下来,护在了乔幼雪的周身。
地面上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将她三人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