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乔幼雪倒是没有注意杜北琊对她的称呼,怔愣了一瞬之后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现在两人就站在齐府的门外,因为天刚蒙蒙亮,齐府的下人们都还没有起来,所以门前并没有别人。
“你怎么知道?”乔幼雪回过了头来惊讶地看着杜北琊。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知道这里是她住着的地方。
绿衣少年嘴角漾起了一抹和煦的笑意,说道:“昨日齐将军升迁归来,我就在对面的茶楼中。”
眉头轻轻皱了皱,乔幼雪也没有细究,趁着现在众人都还没有起来,连忙绕到后门溜进去了。
屋内,廖可由从储物戒指中又取出了一枚传音纸鹤,心中默念着口诀,随着时间的推进,黯淡的纸鹤仍旧没有亮起来,已经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乔师妹的下落,而宗门那边目前也没有消息。
看来只有先去月沉城了,或许乔师妹也会去那个地方。
二皇子府内,见那绿衣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万璃连忙站了起来,脚步匆匆地迎了上去。
“小杜郎君,父皇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杜北琊的眸光微微动了动,低低说道:“皇上这病,实为诡异。”
话音落下,万璃的脸色一变,连忙侧身道:“进来说话。”
挥退了下人之后,万璃转过了头来,说道:“不瞒郎君,近来父皇身体日渐衰败,我心中也早有疑惑,只是不知为何。”
“昨夜给皇上把脉,同前几次一样查不出任何的病来,但是皇上现在身体情况的恶化也不是空穴来风,或许……”面具下凤眸眸光微动,一丝复杂的情绪划过了眼底,接着道:“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了。”
“什么!连小杜郎君你也没有办法了吗?”万璃的表情更加的焦虑了起来,小杜郎君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论医术,若是小杜郎君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现在便是连他都说了无能为力,那只怕他的父皇是真的没救了……
杜北琊自然知道万璃焦急的心情,沉默了片刻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道:“不过,也未必走到了绝路。”
闻言,万璃的眸光瞬间一亮,连忙问道:“小杜郎君的意思是……”
“那边人做的乱,自然会有那边的人来处理。”杜北琊缓缓道,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缓缓沉了下来。
“那边,是哪边?”万璃听得云里雾里,不由问道。
片刻后,杜北琊却是抬眸淡淡笑了笑,说道:“二皇子不必忧心这些,只需知道皇上福泽深厚,定能得到上天的庇佑。”
听了他的话后,万璃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但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对了,国师还在闭关么?”杜北琊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杜北琊提起“国师”这两个字,万璃的脸上便是一片愤恨,一拳捶在了桌子上,说道:“哼,自从这个国师来到皇宫后,宫里就没有过过一日安生日子,父皇的身体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日渐衰弱的!”
万璃口中说完这些话之后便愣住了,沉默了片刻,惊道:“小杜郎君,莫非我父皇的病同那国师有关系?!”
见他终于想到这里了,杜北琊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虽不能说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在赵国师身上的确有诸多秘密。”
万璃连忙思索起了以前的事情来,边想边说道:“的确如小杜郎君所说,那日见过赵国师的本事之后父皇便对他深信不疑,甚至于说修炼长生之术,只要是人,便会经受生老病死之苦,这世间怎会有长生之术,可偏偏父皇对他无有不依,赵凡勇仗着自己颇有几分唬人的本事,又深得圣眷,便在皇宫内为所欲为,几次教唆父皇举办选秀,实在荒唐!”
杜北琊眸光微动,淡淡道:“世间未必没有长生之术。”
“啊?”万璃吃了一惊:“小杜郎君,怎么连你也相信这些荒谬之谈?”
转过了头来看向了万璃,杜北琊勾唇轻轻笑了笑,回道:“天下如此之大,你我便如井底之蛙,没有真正走过,又怎会知道天外没有天呢?”
万璃听得越发疑惑,也不知今日小杜郎君是怎么了,说出来的话竟这般难懂了,但若说这世间有长生之术的话,他还是难以相信。
“那既然已经知道那赵国师身上有问题了,我这就去宫中抓人!”一想起父皇的身体,万璃便不由得心急了起来,连忙向着门外走去。
“二皇子莫要冲动,”杜北琊上前几步挡住了万璃的去路,接着说道:“如今皇上才刚刚脱险,宫中必定十分紧张,二来我们手上也没有证据能够指控他,更何况……我们是动不了他的。”
“可父皇是在他出现之后就重病不起的,若不赶走他,我怕父皇还会置身于危险当中。”万璃蹙眉道。
杜北琊摇了摇头,眸光微动:“无济于事,二皇子还是听在下一句劝,顺其自然吧。”
毕竟,赵凡勇的事情,凡人管不了。
白日里,皇宫里渐渐热闹起来了,得到了皇上脱险的消息,三宫六院的嫔妃们也争先恐后地来探望了,宫道上人来人往,未曾停歇过。
然而就在这皇宫中的某一处,却仍旧如同夜间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