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苏言:“······”
她看了看谢明允,发现对方似乎和她一样尴尬,不过大概是他脸皮薄的缘故,颜色铺上脸颊,显得好像非常害羞的样子。
谢明允偏过头,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于是苏言这个仰视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脖颈,莫名的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
“咳,”苏言清了清嗓子,对那一脸了然的大夫道:“大夫,可否劳您具体说说是为什么。”
话一出,她才意识到这好像也不是什么能当着谢明允面讲的事情,但是为时已晚,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求教。
大夫慢悠悠地说了句“无碍”,继而解释了一番。
苏言恍然大悟,果然太女虽然胡来,却并不敢当着众人弄些什么古怪,故而弄的是种奇药,能让人短时间内精神不振,持一两日,至于什么不能同房······
据大夫所说,是男子体质较弱,这点药效到了他们身上反倒容易加重,同房有碍,但亲吻无事。
苏言唤山药进来,告诉她不过是小伤,才让她放松下那仿佛要丧主的神情,随后,山药才尊敬地道谢外加给银子,送大夫出了门。
此刻,屋里只剩下苏言和谢明允两个人。
顿时寂静,只是屋外脚步声透着窗传来。
“切记不可那什么啊!咳!”
突然,老大夫在外头似乎不放心,扯开嗓子吼了一句,全然不似方才老神在在的形象。
苏言:“······”
谢谢您勒!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现在的气氛,那就是尴尬。
苏言一句话在喉咙里升起又降下,终于到了舌尖,想跟谢明允开一句玩笑把这事儿虚晃过去——
结果谢明允倏地转身,一下子脚步飞快已经闪开了三丈远。
“等等!”苏言喊道。
谢明允回过头,脸上还带着热气。不肯直视苏言。
苏言状似平淡:“方才大夫所说,你别太在意,医者讲话都比较直白,你······”
谢明允忽然道:“你是说让我不在意?”
就是这个意思,苏言点点头,却感受到了心底一丝失落。
谢明允忽而笑了一声,神色隐在光影中,语气
似有落寞:“你都毫不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在意。”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完全不给苏言反应的机会。
这······
苏言苦笑,她就是因为放在了心上,那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同房”,都能引起自己暗暗的百般想象,哪有脸面明摆在脸上,还不得遮掩个严严实实,生怕在谢明允面前露出半分端倪。
苏言眉心忽地一皱。
可这样子,怎么倒像是谢明允心里有鬼。
······
接下来的一两日,苏言几乎在书房里待着。
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只是学业,也有关于周围的人事物。
但首要的还是理清关系,皇太女能在大殿上对她暗算,某日也一样能利用她手中权势对她进行打压,科举历来公正,想弄虚作假陷害并不容易,但若当真到了官场上,一切就不好说了。
但短时间里,李钰还动不得她,这一点无论是苏言还是李钰都心知肚明。
只要苏丞相还在这个位置上,百官仍然以她为首,皇帝依然万分器重,苏言在其羽翼下,终究出不了什么事,短期里,李钰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孤立一下她,但也不能太明显,毕竟宴会上皇帝对自己展现了莫名的“器重”。
好像就等着苏言此番进宫一样。
莫非是因为苏母?
很快,苏言心底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苏言”已然二十岁,早就到了可以为官的年龄,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么必然是有什么契机。
会是什么呢?
能让统治万民的皇帝陛下,也开始未雨绸缪了?
苏言想到皇帝身形挺拔,但殿上言辞间,语气缓慢,沉稳而沙哑的声音,却明显丹田气息不足。
她突然一惊。
皇帝陛下,是否意识到了什么。
譬如大限将至。
譬如朝中朝中无人可用,急需新鲜血液。
苏言心底一沉,苏家已然在朝中拥有这般遮目的地位,皇帝当了一辈子搅弄风云的人物,怎会给自己继位的太女埋下这样大的隐患。
除非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大殿上一幕幕在脑中回放,群臣、苏母、皇帝······
皇帝初见她时,那仿佛透过她望着故人的眼神。
还有末席那位老臣,看着她的眼神意味
深长。
是因为······她的母亲?
那位早逝的长皇子。
所以众人包括皇上,将她当作自家人,古代重血脉,皇室尤为尊贵,哪怕只是沾亲带故都能在朝中谋上个一官半职,更何况自己是皇帝的亲侄女。
既是近亲,却不亲近,直到要改换帝位,需人帮扶,才被想起的“亲”侄女。
当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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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苏言来说,这些知识并不难学,一旦掌握了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