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冲谢明允一笑。
谢明允的手缓缓地暖了。
不知怎么回事,苏言瞧着他,见他脸上似乎也泛上暖意,眼尾到脸颊的部分像抹了淡淡胭脂似的,红了一小片。
大概是手暖了,脸也随之温暖起来了吧,苏言很是满意地想着,捂着谢明允的手更用力了。
......
当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苏言收到了肃穆派小厮过来传的话,说是明日的宫宴暂且延迟了,皇上一贯是这个作风,如果遇上大雪暴雨这等不宜出行的天气,往往将早朝搁置一日,说是体谅百官天冷受寒,干脆休息一两日。
听起来是位明君,不过苏言对古代皇帝总仿佛带着“有色眼镜”般,自然对这女尊世界的皇帝也是如此揣测。
她寻思,说不定只是皇帝自己受够了每日的早朝,正想借着上天的福利,睡个懒觉逃避政事呢,这谁又说得清楚。
但这般一说,臣子感激涕零,必然称赞圣上贤明——哪个官员又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呢,官员大多还是三五七品的,也没那么多俸禄还收不到多少贿赂,一般都是避开繁华处选宅子,恐怕对这些大多数人来说,若非食君俸禄,怎会早起上朝,说来大抵痛苦。
不过苏母自然另当别论,宅子是皇帝赏的,轿子也是皇帝额外使人定制的好几台,恐怕入宫的话,都够苏言谢明允单独坐一辆
了。
不过苏言想了想,还是作罢。
自然是和谢明允共乘一轿,更有意思。
第二日,雪果然还在下,只不过有渐渐小下去的趋势,看样子再过个一两日就能停了,不会耽误太久。
虽
然天气不好,苏言却没敢偷懒怠慢,她起床不早,但起来没多久就已经进了书房,将那整理好的书籍按自己的安排分了个类,哪些要优先读,哪些可以放到最后冲一冲。
说起来她干这些事儿不算太有经验,原本想找夫女给她指导一下,但想到今天这么个天气,苏谨的夫女恐怕没来府中上课,于是作罢,干脆自己翻看。
大约是学医学久了,她读书背书的速度,比寻常人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当然,这是基于理解充分,也就是说通晓大意。
只是今天似乎有点慢,某个人的身影总是不受她控制地飘进脑海里,总让人分心。
自从苏言探究到了自己心里那么点小九九,就似乎有点束手束脚了,昨晚虽然还是和谢明允共睡一张床,却是难得规规矩矩的,似乎生怕占了人家什么便宜似的。
简直就是是“心里有鬼”。
苏言叹了口气。
她沉下心学习,这回这些书本都经过她吩咐,买的是她自己看懂字体的那一种,所以也没有什么障碍,不过苏言看了看这字体,方方正正,的确是没有谢明允手抄的好看。
也不能说是“好看”,更贴切的说法应当是合眼。
接下来,苏言几乎是心无旁骛,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格外足,她看着书,偶尔喝一口水,学得倒也舒坦。
就这样,在她意识到自己对谢明允的好感的一日,却莫名其妙的和他分开了一日,说起来也是奇怪。
苏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交际圈子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没有太多交好的人,世界仿佛都在围着苏府这方寸之地打转。
她似乎思考了很久,决定做出改变。
......
晚上,雪停了,暴风雪原本一夜之间压垮了院里小树的纤细枝桠,嘎吱一声不知响了多少回,或许来年春天还得重新种植,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苏言和衣而眠,和谢明允躺在一处,忙碌了一天着实困倦,她上下眼皮仿佛叛主一般打着架。
迷迷糊糊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遗忘了,可精神实在疲倦,苏言不一会儿陷入了绵长的睡梦中。
黑暗里,呼吸轻缓而绵长,
谢明允轻轻偏过头,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清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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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清早,苏言是被院子里扫雪的声音叫醒的,不过此时时候的确也不早了,她起身穿衣,才发现身边空荡,谢明允原来已经起来了。
“早安。”她揉了揉脸。
“嗯,”谢明允点点头,也回应道:“早安。”
苏言披上衣服,站在窗前吹着冷风,意识逐渐苏醒。
院子里的积雪已然少了许多,想来京城繁华,若是积雪必然影响集市,各家都会扫门前宽路上的雪,十分方便人们出行。
她看着院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昨日睡觉前就想跟谢明允讲,但睡过去了。
是什么呢?
忽然,苏言回忆起什么。
她转过身,正巧合一般地对上谢明允的眼睛,见他微微愣了一下。
苏言冲他一笑:“今日我们可能要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我尽量早更,可以零点左右来看一下,有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