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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情敌(1 / 3)


心情几乎降到了谷底。

苏言叹了口气,掀起一小阵微弱的气流,转瞬间又湮没——

“我竟以为,你是更在意我的。”

空气瞬间凝固,呼吸都静得只剩浅浅一缕,窗外冷风吹过,似乎一寸寸拉锯着周遭沉默。

谢明允愣住了,心底仿佛有什么破土,钻开心脏的同时带着隐秘的喜悦,却·又搅出撕裂的疼痛——他以不爱解释的模样活惯了,小半辈子都在旁人的误解里沉默,以至于此时,尽管敏锐的心思几乎瞬间察觉到眼前人的失落,却一时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要解释什么呢。

信并非是他与皇太女联系的,他已经有数日不曾理会宫中来信,苏府里烧成灰烬的信,山庄里被炖一锅吃了的鸽子。

——但苏言会信吗,这凿凿铁证就摆在眼前,门外两护卫解释得清清楚楚,几乎没有反驳之处。

谢明允艰难开口:“我......”

苏言却抬手打断:“我都知道。”

所以,不必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苏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谢明允一眼。

只此一眼,错觉般的平静中却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谢明允慌了神,越是沉默越是让人不安,仿佛一切误会都如一层薄薄的纱,却似金蝉丝织就,看似一戳就破,实则韧力难断,他如何能了。

他想,自己与旁的女人有书信往来,是否引起苏言不悦了,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夫郎在外和其他女性来往密切。

不知怎么的,他心头空落落地,好似这一点让人无法接受一般——苏言的不悦和冷漠,是否只建立在自己是他夫郎这一点上,似乎和他是谁他为人怎样无甚关系,或许只是基于......

女人的天性——占有欲。

咽下喉中苦涩,谢明允目光随着眼前转过身的人的背影移动,一路扫过空荡的桌面,绕过黑檀桌几,最终还是直白地落到苏言身上。

苏言囫囵喝了口冷茶,心绪复杂。

谢明允果真无言以对,竟然是被她说中了吗?

她本来还想着,谢明允刚回苏府,或许尚未和李钰联系过,毕竟他要事缠身忙着钱庄管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又不是不休息不吃饭的铁人。

然而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骤然被点起了一把无名之火,先时在心底只是细小火星,却就在从大门至屋子的这片刻功夫间,一时不慎燎了原。

——谢明允在山庄时,当真没有和皇太女暗自联络过吗?

山上未曾有生人进过,她便未作此猜想,不知松了一口多久的气,可现下想来,没有生人进,可有活物进?

要知道,古代虽说传讯方式落后,但皇室贵族总是有花钱的法子,那便是——信鸽。

苏言记得那一顿鸽子汤,肉柴而不够肥美,皮薄脂淡,只能勉强入口,老伯说那是院子里捉来的一只鸽子,她当时顾着喝汤,并未多想。

可荒郊野外哪里来的鸽子,更何况这是三九天里,寸草不生虫鸟息眠的季节,那鸽子肉精瘦,莫非正是皇宫里派来的“信使”?

她浑身被巨大的失落裹挟着,心想:终究是错付了。

于是就有了那番听起来似怨念的话,或许伤人也或许谢明允毫不在意,苏言心说后者的可能性恐怕大些,毕竟谢明允只是一开始震惊了下,这一路回来都无甚解释。

罢了,她心想。

自己在这头失落,预想成空,反倒是对方自始至终将她埋在鼓里,活像是毫不在意。

有什么意思呢,这样你瞒我猜的。

纵然她方才说出去的话带有赌气的成分,也罢了吧。

毕竟谢明允他毫不在意呢。

如此想着,苏言心口泛上不知名的疼痛,如同被抽丝剥茧,酸涩感受很浅且轻却绵长,长得仿佛将方寸之地拉至南北冷暖万里,被迫地忍受着一般。

苏言没抬头看谢明允。

都这个地步了,再和颜悦色相待,仿佛是上赶着将刀子地给别人让人宰割似的,太难看不堪。

此刻,每一瞬间仿佛都被拉扯至无限漫长的地步。

窗边萧瑟的冷风里,苏言恍惚想起了什么。

谢明允若是冷血,为何为她耗尽一整日功夫,写那对他全然无益的纲要。

他若是仍心系李钰,又怎会甘愿和自己同床共枕,手脚相依,沉稳而眠。

又怎会在寒冷雪天里同她在那脏乱老破的山庄伙房,别扭地坐着烤红薯。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似表面简单。

一瞬间,苏言有一种自己错怪了

他的错觉。

下一瞬,面前视野忽而一暗,淡青色轻袍映入眼底。

苏言倏地抬头。

谢明允目光垂下,直直的看着苏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言看见他眼底仿佛有水光,眸中浅浅的盛着她的倒影,看上去似乎是难过极了。

苏言心底一软,开口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别往心底去。”

这话不理智得要命,刚一出口她就想扇自己两耳耳光——瞎说写什么,那句话是否伤人暂且不说,谢明允同李钰联络,那可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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