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却道:“算是,这身服饰乃谢家钱庄的统一着装,虽然看不清脸,但应当是店里的伙计。”
苏言沉吟片刻,试探性拍了下他肩膀,似是安抚:“莫非是遇上了什么事?还是你来此处前,有交代过让他们过来寻你,不然这大雪天的天寒地冻路还滑,何必大老远跑一趟。”
“应当是。”谢明允皱眉,不怎么掩饰地透出几分忧虑,“店里管事的都是些老人,干这一行经验老道,我相信她们不会在这方面出岔子,便算是有些波折,也当能应付过去,但......如今既然匆忙赶来......”
听他声音一顿,语气严肃,苏言顺口接过下文:“说明恐怕是出了大乱子,他们难以应付,只能寻你回去解决。”
谢明允没否认。
他心里除了对钱庄事务的担忧,还有别的一层——苏言是否会介意。
历来女人都不喜自己家男子出门抛头露面,更别说什么掌管生意了,先前他在苏府,大多凭借书信传意,吩咐钱庄、铺子的管事该如何决策,都并非当着苏言的面。
可眼下事情直面戳到她眼前,谢明允不确定,眼前这人会不会介意,却没想到她竟只字不提自己所做之事,反倒为他操心。
“你不介意?”他心底的酸被暖意所替代,却终究是忍不住开口。
苏言挑眉,不解地看着他:“我介意什么?”
她一时没明白过来,谢明允说她介意什么,指的是她刚刚讲的话?
没什么不对啊!苏言回忆了一下,很确定。
谢明允不知怎的舒了口气,语气像是遗憾又带着笑意,岔开话口:“没什么,我以为你会介意,毕竟眼下既然有伙计急匆匆赶来,说明事情大到我不去不行。”
苏言“哦”了一
声,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却见谢明允摇了摇头,很隐晦地说:“山中独处的时光,便这般中断了,我想你会觉得可惜的。”
苏言:!?
他在说什么?
明明拆开来每个字都听得懂,可偏偏合在一起,意思就晦涩难清,什么独处时光什么可惜......
苏言心底的想法骤停,果真后知后觉的察出了一点遗憾。
就一点点,她想。
这么一点情绪不足以影响她的面部表情,苏言笑了笑,说:“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你那边的事情,我倒还好,无事可做的闲人一个。”
这话本是转移话题所说,却似乎道出了她心底的声音——是啊,她可不就是闲人一个,没有正事没有官职,似乎手头上仅有的事儿,就是备考。
谢明允心思不可谓不细腻,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失落,却一时哑了声不知从何安慰起。
正当他有了点思绪就要开口,苏言那边却突然一笑:“走,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这两天雪化了一点就下山。”
然后她指了指窗外,却看也没看那个人影,“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才能想起,雪地不能跑马,人却可以走,北地的雪干不容易打湿衣服,就算一时不慎,至多等上山来找套衣服换罢了。”
谢明允心说确实如此,正要开口说什么,却猝不及防嗝了口气,发出了一个声音轻,却让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嗝。
苏言一个没忍住,轻笑:“叫你贪食。”
本来红薯就饱腹,就算是自己身为女人,吃两个也就差不多饱了,按谢明允正常的饭量,一个足矣,他却足足吃了俩,也不知道是这红薯里放了什么**药,当时让他吃完一个饱了就先走,也不听。
想到自己居然为了多和眼前这人待一会儿,愣是咽下去两倍的分量,谢明允不由得有些脸热,却轻咳一声压下气,抚了下胸口。
“我先收拾一下东西。”
其实明明有下人,哪至于要他收拾,不过是逃避的接口罢了,苏言失笑,看着他背影几乎有点仓皇,倏地转向去了里间。
片刻后,她转身看向窗外,轻轻皱眉。
山下的人影已然不见,只留下一匹马在雪地里。
还不算太笨,苏言心想。
估计过不
了多大一会儿,就能见到那人上山庄来了,具体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即将见分晓。
不论如何,她会和谢明允一同下山,若是有难以解决的问题,苏言自当尽力。
。。。。
果不其然,没多久,女伙计叩响了山庄大门,到谢明允面前汇报几句后,苏言立在一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肉眼可见谢明允脸色一顿,随即似乎斥责了一句什么。
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她心想。
片刻后,谢明允向她走来,敛眉道:“恐怕明日确实得回去一趟。”
见他面有愧色,苏言不甚在意地一挥手,开了个玩笑:“无妨,反正此处何时都能来,但麻烦可不是时时都会找上门的。”
“方便说一下,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又问。
谢明允脸色稍稍松缓,道:“有百姓聚众闹事,在谢家钱庄门口,说是他们的票据上标明的利率同我们所告示的不一致。”
苏言:“核实了吗?”
谢明允点头:“李管事看过,票据上印章的确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