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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房子,也被族长的小儿子住了,反而是赵季这个主人,被赶到了柴房住。
还有十亩地的收成,养两个赵季都绰绰有余,可赵季在族长家的伙食,却一天比一天差。
一顿饭就是多吃个土豆,都会遭到族长奶奶辱骂。
这日子还不如继母在的时候,不对,是差太远了。
继母在的时候,从来不会大声骂他,不会让他干活,衣服替他洗的干干净净的,好吃的永远都留给他。
可那样的日子,如今只能在梦中见到了。
赵季悔断了肠子,也恨死了蛊惑他的族长。
继母走了后的每一天,赵季都在后悔。
第十天时,最让赵季不能忍的事发生了。
族长居然不准他上学了,明明族长当初答应的好好的,说一定会供他。
结果才十天,族长就食言了,还矢口否认,不承认他说过那些话。
更过分的是,因为交的束脩不能退,族长居然要把自己的名额,给他孙子。
明明是他爹交的银子,自己不能去,反而让族兄去,凭什么?
听到族长用命令的口气,要求他带族兄去向夫子说换人的事时,赵季终于忍不下去了。
“不可能,我不同意,”赵季把他的晚饭烂红薯砸在地上,吼的歇斯底里的。
族长一家被吓了一跳,随即脾气最差的族长奶奶发了火。
“赵季你皮痒了吗?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赵季吗?想读书,拿钱啊!”
“还有,你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好好的粮食扔地上糟蹋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连红薯都吃不上。”
赵季眼眶湿润,“猪吃的东西,算什么粮食,而且束脩是我爹交的,我读不了,谁也别想读。”
到了现在,赵季已经明白,他想读书是不可能了。
可他没法去,他也绝不会便宜任何人。
族长儿媳没想到赵季会闹这一出,气的直咬牙。
“赵季你这个白眼狼,我家养了你,让你给个名额你都不愿意,真不是东西。”
“我也终于明白,你继娘为何跑那么快了,遇上你这个养不熟的,留下来肯定老无所依,还不如早点走。”
吵闹的声音惊动了左邻右舍的族人,不过族长是赵家村的土皇帝,谁都惹不起,大家都不敢替赵季出头。
没人帮忙,赵季一脸泪水,他的想法也更加尖锐。
“什么养我?我家的田,租给别人,收四成粮食会不够我吃吗?可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天天不是薯就是土豆,还是烂的,这是对我有恩吗?”
分明是占了大便宜,结果族长一家却以恩人自居,真是太不要脸了。
赵季说的是事实,可被赵季一个孩子指出来,族长一家觉脸皮都被揭掉了。
“放肆,”族长拍了一下桌子,气的脸红耳赤。
“赵季,这是谁教你的?”
赵季梗着脖子回答族长,“还用别人教,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真是赵季自己的想法?族长心惊。
没想到赵季这么聪明,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
要是别人家,孩子聪明伶俐,当长辈的肯定极为高兴。
可赵季是个例外,他姓赵,可他又不是族长家的孩子。
并且,赵季明显恨上了他家,若是让他出头,那倒霉的肯定是自己家。
好在,赵季还是个孩子。
族长心里庆幸,却也决定了,不管赵季有多聪明,他都要把赵季按到泥里去。
族长又猛怕几下石桌,怒道:“赵季,你现在还小不懂事,我不怪你。我如何对你,自有族中人评判,反正我问心无愧。但我们赵家的孩子,绝不能顶撞长辈,忤逆长辈。”
“你爹娘已不在,今日我这个长辈,就代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老大请家法!”
家法,赵季脸一白,后退了好几步。
赵家所谓的家法,就是用藤条鞭子打人。
除了藤条,鞭子上还有竹片,和藤条交缠在一起。
锋利的竹片,几鞭就能将人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伤不到骨头。
赵家的孩子,就没有不怕那条藤条的。
赵季怕了,一边吼“我没错,”一边想跑。
只是,族长家几个大男人,要是能让赵季这个小屁孩跑了,那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逃跑的赵季被族长大儿子提溜回来,捆在大树上,像只待宰的羔羊。
刚开始赵季硬气,一声不吭,等看到一米长,泛着冷光的藤条时,他终于怕了。
但此时求饶,为时已晚。
族长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打破赵季的胆子,让他不敢再向今天一样,什么话都说出来。
“咻……咻……”鞭子发出凌厉的风声,一次又一次落在赵季的身上。
赵季刚开始还疼的哭爹喊娘,后面却疼的脸哭喊的力气都没了。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