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君璇淡淡一笑,没有接口,会不会成为敌人现在还真不好说,站在她个人的立场上来讲,她挺欣赏苏良娣的,这是一个有野心,有手段,懂取舍,知进退,又足够聪明、同时还能保持理智、不被野心和欲望冲昏脑袋的人。
这样的女人,别说这个原始落后的封建社会,即便在她上辈子所处的星际年代,也不多见,虽说她上位的手段并不那么光明磊落,可上位者,哪一个敢保证自己在攀爬的过程中,没有半点龌蹉?木君璇从来就不是道德圣人,在她的人生信条中,一个人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懂得基本做人底线,这个人就算是个不错的人。苏良娣这个人,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木君璇肯定不会主动去找她的麻烦,但世上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苏良娣见过木君璇,她来月泉楼的目的便已达到,等到白老板端上酒菜之后,她象征性的敬了木君璇一杯酒,就告辞离去。木君璇则再次来到三楼的楼顶,半躺在树荫底下藤椅上,沐浴着尚带着几分寒意的春风,静观楼底熙攘喧闹的风景,显得十分闲适。
“哟,瞧上去你倒是很喜欢我这地方,要不考虑一下,干脆搬到我这来长住得了。”她上来没一会,白老板也跟了过来,瞧着一脸怡然自得的躺在藤椅上的木君璇,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不是家的地方,风景再好,亦只合适偶然停驻观赏,若是日日观看,便失了滋味,怎的,你这月泉楼的大老板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就没有别的事可干了?”木君璇收回视线,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难得有木大小姐这样的贵客光临,尽心伺候你,便是我目前最要紧的事,对了,我瞧你与苏良娣相谈甚欢,怎么,你觉得她这人值得结交?”白老板一点也不在意被削,他微微耸了耸肩,走过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一脸八卦的看着她道。这两人认识明明不足三个时辰,可任凭谁瞧他们相处的模式,都会以为他们是相识了无数年的至交损友。
“她确实不错,对这个时代而言,别说女人,男人能与她相提并论的估计都不多,不过结交就算了,我与她注定不会成为朋友。”木君璇答道。她欣赏苏良娣不假,但是她更明白像苏良娣这种人,彼此没有利益冲突也就罢了,可一旦谁挡了她的路,她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搬开挡在她前面的那块拦路石……
“这是为何?既然你这般欣赏她,却又为何认定与她成不了朋友?莫非是瞧她太过出色,你心存嫉妒?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可能啊?”白老板听得颇为惊讶,瞧着木君璇的眼眸布满了探究。
“你很了解我?如果我记得不错,咱们今天刚认识。”木君璇听得十分无语。
“你没听说过这世上有种人,只需一眼,就能成为一辈子的至交好友,有些人,哪怕相识一辈子,却也只能是毫不相干的陌路……”白老板不以为然的白了她一眼,正待发表滔滔不色的长篇大论,却不想被楼下陡生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力。
但见一辆四轮双马的马车突然从一道街道上冲了出来,因为冲得太急,前面有数名行人因躲闪不及,竟生生被撞飞了出去,其中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正好落在马车前面,眼看着就要被毫无节制的马蹄践踏而过,却在这时候,那两匹扬起了前蹄的马被一股巨力挡住。
两马受此一阻,顿时扬蹄昂首长嘶不止,马后面拉着的车因惯性朝着马匹猛撞了过来,却同样被一股巨力给猛拍了回去,至于坐在车辕上的两个身着内廷侍卫年轻人,则直接被震飞了出去,后面的马车碰的一声落在地上,车内顿时传来一阵物体跌落的震荡和尖锐的尖叫。
周围被吓四处逃窜避让的人群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直到马匹被挡住,马车被抛得老高又落下去,人们才瞧清拦在马车面前的是个十五六岁的男装少女,她此时已弯腰将躺在马肚底下,吓得连哭都忘了的两个孩子给拉了起来。
他们被冲散的家人此时已回过神来,立刻冲过来孩子给带到了一旁,至于那两个被震飞的侍卫,躺在离马车有数米远的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马车内坐的是三个妙龄少女,其中两个丫鬟模样的人已被震晕了过去,另一位是个十六七岁的华服少女,她因该练过几天功夫,身体和抗击能力和平衡能力比那两个丫鬟强不少,在马车被震得抛起来的刹那间已下意识的抓住了车顶的防护栏。
即便如此,情形也不乐观,她的发鬓被撞散,钗环都不知跌哪去了,额头被撞出了一个大包,嘴角被撞出血,一张本该明**人的脸此刻却显得狼狈之极。
不过这姑娘显然是个十分凶悍的角色,她被撞成这样,非但没有丝毫恐惧之意,反而在马车停稳后,从车上摸出一条鞭子,满脸怒容的扯开车帘,从车上跳了出来,看到站在马前面的男装少女,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鞭,朝着那少女抽了过去。
这个男装少女不用说,正是木君璇,原本坐在月泉楼楼顶上看风景的她,眼看着两个幼童就在命丧马蹄之下,来不及多想,人一步从楼顶上跨了下来,堪堪在马蹄就要落在那两个孩子身上的时候,将马给逼了回去。
她对这个公然在闹市中纵马行凶的红衣少女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