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多艺奉命来到楚材办公室,和楚材一起,逐字逐句地研究分析朱老总发来的这封电报。
“……从这句’河防大军向西调动’看,是不是因为我军的‘弹粮运输’有所暴露?”楚材面色凝重地分析着。
“粮弹运输固然有可能暴露,但更有可能是烟幕。此等机密,岂是区区一个粮弹运输就能看出来的,依我看定然是有人泄密。”徐多艺正色道。
电报中所云,’中央将乘国际解散机会,实行剿共’,这是绝密,是老蒋亲自掌握的绝密行动,只有有关人员和参战部队师以上将领才能够知道,绝不会’道路纷传’。
故而徐多艺并没有特意撇去泄密的可能,反而要主动将其提出。
“泄密当然要查,但现在的问题,这一仗到底打还是不打?”楚材揉着眉心,对此感到无比头疼。
“校长原定闪击和偷袭延安,不料**采取非正规手段,利用朱德电报大肆张扬,如仍按原计划进行,不但日军可能乘隙渡河,而且也会受到盟邦责难。”徐多艺故作犹豫道。
楚材苦苦思索对策,怎么样向老蒋报告,徐多艺则认真摸鱼。
忽然电报员送来一份绝密件,楚材看了,扔在桌上:“胡宗南不想打了,委座已复电,同意罢兵。”
“那就是说,闪击延安的全部计划,已经流产?”徐多艺眯起眼睛,心中暗笑。
楚材冷冷一笑:“前线长官甩大袖子,祸水流到了我们情报部门!委座批示,严查此次事件的泄密人。”
徐多艺点点头,事态发展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看怎么查?”楚材问道。
“我看参与此项机密有三个方面的人,一是山城,你我这一类人;二是西安第八战区的人;三是参战部队。可以列出接触机密的人员名单,秘密审查,一个个过关。”徐多艺早有准备,我查我自己,还不是轻松过关。
而且徐多艺还要更好的掩护西安M台,胡宗南的机要秘书向晖同志,所以需要把有关人士全部拖下水。
其中牵扯甚广且集中在果党高层,徐多艺知道老蒋肯定不可能彻查所有人,最终定然是不了了之。
与此同时,我党方面也大放烟雾弹。
“七月九日,朱致电胡宗南,声称发现一六七师师长在关中地区侦察地形,要求制止该部可能的进攻;同日,延安三万人举行紧急动员大会,通电全国,揭露我方阴谋;
七月十日朱再次致电胡宗南,指出关中若遭攻击,势必自卫;
七月十二日,延安《解放日报》发表题为《质问果民党》社论,文笔犀利,显然出自毛本人之手……”林桃念着近期的汇总情报。
“行了,行了,不要再念了。”徐多艺故作不耐地抬手制止道,“看来此次泄密并非出自我军政核心。”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委座都已经下令罢兵,他们居然还在还写社论,开大会,搞备战,大搞马后炮,看来是情报不灵。”林桃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你真这么想?”徐多艺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过他们这么做未必不是在保护真正的情报来源。”林桃苦思片刻,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是那样,就更可怕了。能让这二位亲自出手保护,情报来源人必定就是睡在我们最高机密的身边!”
徐多艺看了林桃一眼,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果党中人定有不少也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此次泄密事件牵扯到果党的最高层,他们的老虎屁股可没人摸得,又兼其中派系林立,难以彻底清查,故而我党这套“马后炮”算是给了老蒋一个可以接受的逻辑。
负责清查卧底的徐多艺就坡下驴,把初步清查结果报了上去,算是阶段性结束了此次清查。
尽管楚材让徐多艺后面一查到底,但是在徐多艺表示要查胡宗南之后,楚材又犹豫了。
半晌后,楚材才语重心长道:“立仁啊,你也不想想,校长把他的第二个儿子纬国都送到他胡长官的部队当连长,这种人你查得了吗?除非你有确凿证据,否则此事休要再提。”
“可是不查,哪里来的确凿证据呢?”徐多艺表演的非常到位,党国大忠臣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楚材心累地说道。
“那也只能如此了。”徐多艺故作无奈地叹道,心中却乐开了花,此事终于是不了了之了。
此时已是抗战后期,徐多艺的工作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而且随着老蒋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我党身上,徐多艺平时就更加摸鱼了,做的最多的就是往延安派遣卧底,然后再把卧底名单报告给延安方面。
“立仁,陈纳德将军今天跟周公会面了,他的属下也暗中与八路军办事处的情报局长穆震方有过接触。这帮美国佬居然饶过我们,直接联系八路军,他们想干什么?”楚材的电话打破了徐多艺平静的生活。
“或许是陈纳德将军对近期空中轰炸效果不满吧。”徐多艺叹气道。
陈纳德他当然很熟了,坐斯蒂庞克的那一位嘛,负责防空的徐多艺没少与其打交道的。
“哼,我们为什么无法提供日本人的机场、兵营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