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敌袭,在屋里不要出来!”
“碧雨!”
黎童惊呼一声,透过门缝往外望去,已经看不到碧雨的身影了,只是刀剑相碰之时发出的撞击声,时而传进耳朵里,让她一颗心紧紧揪着。
邱仲肖游走于外围,试图活捉赤衣,余光瞥到碧雨的影子,刚要开口让他别下杀手,却见碧雨抽剑直指他手下的后背。
嗯????
搞啥子?!
这位兄弟你怎么敌我不分?!
邱仲肖提剑上挑,险险将碧雨的剑挡开,闻听“叮”的一声,碧雨也终于注意到了邱仲肖,纵观全局,方明白过来此人恐怕是这伙人的首领,当即便掉转剑尖,直指邱仲肖的胸口。
“你咋回事儿?!”
“为啥打我?!”
邱仲肖满脑门儿问号,一边反手还击,一边节节败退。
赤衣好不容易避开要命的一击,看到碧雨加入战局,大声嚎道:“不公平!凭啥对我下杀手,对他却处处留情?!”
邱仲肖:“你在说什么猪话?!”
碧雨:“你哪里看出他处处留情了?”
黑衣人:“处处留情是这么用的吗?”
赤衣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的一名黑衣人,飞扑向正与邱仲肖纠缠在一起的碧雨,两人一对视,便立刻明白彼此心中所想:擒贼先擒王。
邱仲肖:“????”
他猛一抬手:“等一下!”
所有黑衣人立时停止了进攻,训练有素地全部回到他身后。
碧雨正要提剑就砍,猛一听见他这一嗓子,离了止住了步子,赤衣随在他身后,险些一个刹车没刹住撞在他背后。
“二位是一伙的?”邱仲肖看着站在一起的碧雨和赤衣,眉间凝重。
赤衣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此时心情正不爽,听他这么问,火气立刻冲了上来,原本还以为是秦九吟那厮安排下的杀手,却怎么好像是自己人?
“你是哪个营的?”赤衣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碧雨,站在邱仲肖跟前,伸手就要拽他蒙面的黑布。
岂料,邱仲肖往后退了一退,用手挡住黑布,笑道:“是在下鲁莽了,告辞!”
说罢,邱仲肖转身就跑,而其他那些黑衣人也迅速收剑,往后撤去,不过五息之间,两人面前就已经空无一人。
“这……”
碧雨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愣愣地将剑收回鞘中。
“我不记得将军有安排这伙人啊?”
“这伙人的身手不似军中。”碧雨说道,转身前往房门口:“回头问问将军吧。”
他轻轻敲了敲门,黎童自屋中打开一条门缝,压低了声音问道:“没事儿了?”
“安全了夫人,赤衣回来了,将军应该已经将前头都控制住了,夫人可要去看看?”
“要的。”黎童连连点头,立马打开门,提起裙子就往外冲。
百里烨哪方面已经让人将锁在地窖里的女尼全都拎了出来,一个比一个憔悴不堪,精神饱受折磨的样子,一看就让人知道被关了很久。
秦九吟原本还抵死不认,看到住持嘴唇惨白、全身颤抖宛如得了绝症的样子,便明白当真大势已去了。
人证物证俱在,即便他翻破天来,也说不出个理。
更何况,周钰跑了。
没人护得住他。
“你究竟是谁?”秦九吟全身虚脱,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望着眼前噙着冷笑的男人,他头一回有了落在他手里或许还是死了好的念头。
“我姓百里。”
秦九吟倏地瞪大眼睛,干干地笑了几声,便不再开口了。
这般年纪,有如此作风,又姓百里的,朝中不多,也就两个,秦九吟可不觉得当今皇帝会如此大费周章亲自来抓他。
那剩下的那个,就是眼前这位了。
黎童一路狂奔过来,寒夜寺里安安静静,她本不应该如此慌张,可就是忍不住担心,直到看见百里烨完完整整地站在那里,她才大松了一口气,脚下险些一软就要跌下来,幸亏羽帘在旁边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