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蛰在林府不远处买了间三进的院子, 带着教众住了过去。因为住的近,两家来往很频繁,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对方。
风轻云淡地过了三天, 徐蛰休息过来, 通知马开诚那边可以动手了。
林平之骑着最喜欢的一匹白马出门,正巧看到了一只花猫从墙上跳出来,他愣了一下, 接着又见徐蛰走出,便打了个招呼。
“卫叔叔。”林平之道,“这是你养的猫吗?”
徐蛰说, “过来偷吃东西的小野猫而已。林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林平之说:“我要去找镖局里的几个叔叔出去转一圈,卫叔叔要一起吗?”
徐蛰拒绝了他, “我就算了吧,在外面好好玩, 注意安全。”
林平之骑着马,找了史镖头郑镖头等人一道出去, 在外面痛快地玩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见到一家酒肆, 便停下来进去喝酒。
酒肆里生意不错,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操着外地口音的人。
林平之停了一耳朵,猜想应该是四川那边的。
“打来几斤好酒过来!爷们口渴地厉害,动作麻利些。”
“好嘞!”
史镖头坐在林平之旁边, 静静听了听那几个人的谈话,压低了声音对林平之道:“这几个人看着不好惹, 咱们快些吃完酒, 立刻就走, 别再外面惹上麻烦。”
林平之道:“怕什么?整个福州, 谁不知道林家?他们人多,咱们人也不少,都是吃酒,怎么就非要做的跟见不得人似的?还有没有道理。”
郑镖头说:“少镖头说得很对,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总觉得那几人不是善茬,似乎总是往我们这边瞧。防人之心不可无,少镖头就听一回劝吧。”
林平之往那边看了眼,果真与其中一人对上了眼。
那人年纪不大,看着最多三十出头,脾气却不小,直接站起来拍桌子叫道:“看老子做什么?龟儿子。”
林平之知道这是骂人的话,当即想跟他对骂,被史镖头拽住了,“少镖头,别跟醉汉一般见识,咱们喝咱们的,你别理他们。”
林平之重重地哼了一声,坐下来灌了杯酒。
郑镖头岔开话题,“今日打猎收获不小,回去好好处理一下那头野猪,跟总镖头说一说,请大伙一块尝尝鲜。”
林平之面色稍缓,“郑叔忘了,野猪长在外面,又没骟掉,肉肯定不好吃。要是想吃猪肉,我可以请几个叔叔吃一顿。”
郑镖头说:“我是真的忘了,算啦,也不是想这一口肉,只是自己猎来的东西,跟买回来的终归是不一样的。”
邻桌又接话了:“猪肉?什么猪肉?让老子看看,哪里有猪肉。”
他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林平之他们这里走。
郑镖头对与他同行的几个人说:“几位兄弟,他似乎是醉了,喝酒伤身,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伙儿人总共四个,除去一直搭话找茬的,还有另外三个。
他们四个看起来年纪一般大,穿着很利落,像是练家子。谈话中不曾压低嗓音,提起过“余观主”几个字。镖局的人走南闯北,哪里都得打点好关系,自然知道四川有个青城派,观主就叫做余沧海。
林震南前不久还给他送了礼。
穿靛蓝衣服的那人道:“管得倒是宽!老子爱喝多久喝多久,你以为你是谁?”
另外一个跟着附和他,剩下那个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看着像是睡着了。
郑镖头暗道一声真是人以类聚,眼见着找茬那人过来,连忙堆上笑容,与史镖头对视一眼,挡在林平之面前。
“我们几个方才上山打猎,猎了一头野猪回来,猪在外面,不再店里。您还是请坐回去吧,别让朋友等急了。”
那人根本不停他的话,依然喊道:“猪肉呢?藏哪儿去了?”
林平之捏着杯子,就想掀了桌子把这找事的人打一顿,史镖头的手按在他肩膀上,不停地朝他做口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找茬那人的目光越过郑镖头,看向林平之,茫然之色一扫而空,指着他大笑道:“可算叫老子找到了!这不就是吗。”
说完他转了一圈,回去拿自己的剑,朝着林平之劈了下去,“切了这块肉,回去给诸位兄弟加几个菜。”
他本就喝醉了,摇摇晃晃地剑都拿不稳,一下便被郑镖头挡下了。
林平之再也按捺不住,也拿起自己的剑朝那人杀了过去,后面三个人也跟着拿出武器,酒肆无关人等奔散逃命,只剩下了几个四川人,还有林平之他们。
那几个四川人似乎不是林平之的对手,没多久就添了许多伤口。
郑镖头和史镖头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再看他们,哪里还有醉意?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少镖头,别打了。”史镖头说,“方才这位兄弟冲我们拔剑,并非有意而为,只是喝醉了酒而已。我们既然已经自卫,得饶人处且饶人,快些回去吧。”
林平之也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故意的,不服气道:“饶了他们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你得向我还有几位叔叔道歉。”
被指的那人面无表情,早在心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