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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珍宝(他见不得雍理哭。...)(1 / 2)


雍理信他个鬼:“对, 你没来,是朕自己生生熬过去的。”沈君兆:“……”

雍理心里要多美有多美:“说起来朕也是厉害,把自己冻成冰棍也能缓解, 把自己热成烤炉也能降温……朕自己都佩服, 阿兆, 你说朕是不是很厉害?”

明明给他缓解的沈君兆, 他倒是全揽到自己身上, 末了还让沈君兆夸他。

沈君兆:“陛下神武。”

雍理不依不饶:“有多神武?”

沈君兆:“……”

雍理起身推开满桌子奏章, 摊平了一张雪白宣纸:“阿兆替朕研磨。”

沈君兆哪忍拂他兴致,他挑了块上好徽墨,在一方青石砚台上细细研磨着:“陛下要写什么?”

雍理笑而不语。

沈君兆也不问了。

待墨研好, 雍理左手按住宣纸, 右手执狼毫笔, 身体微微前倾, 神态专注, 下笔果决有力。

白色宣纸上染了漆黑的墨,中峰如出鞘利刃, 藏锋又轻巧收势,两个字一气呵成, 淋漓酣畅, 肉眼可见的挥斥方遒!

最后一勾起, 雍理收了笔。

沈君兆眼中带了笑意:“陛下的字, 越发精益了。”

雍理歪头看他:“朕写了什么?”

沈君兆念出那力透纸背的两个字:“神武。”

雍理笑弯了眼睛:“朕的阿兆最是神武!”

这是接了之前的话头, 沈君兆不肯承认自己夜夜守着雍理,雍理变着法子夸他。

得此知己, 夫复何求。

沈君兆忽然问:“陛下可否把它赐予臣?”

雍理立马道:“拿去便是!”

沈君兆盯着纸上的两个字,轻声道:“神武二字, 理应配个将军职。”

雍理一愣。

沈君兆躬身行礼:“请陛下成全。”

雍理大半天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他只觉胸口血脉翻涌,扶着书案的手握成拳:“胡闹!”

沈君兆定声道:“六州蛮族猖狂,前朝余孽杜景修与三郡总兵付安义勾结,此等祸国之灾,恳请陛下准了臣出兵清缴。”

雍理唇色泛白:“三年前朕亲征六州,耗损极大,民生恢复不易,怎可再轻易用兵?”

沈君兆:“这三年大雍风调雨顺,国库充盈,与其等逆贼休养生息,不如快刀斩乱麻,还大雍百年太平。”

雍理轻吸口气,压着颤抖的手指道:“朕不许。”

沈君兆:“……”

雍理哑声道:“朕绝不会让你去那刀剑无眼之地!”

沈君兆垂下眼眸:“陛下不相信臣?”

雍理:“……”

长心殿四面通风,再加上随时备着的冰盆,热风吹来也变成丝丝凉气,沁人心脾。原本是最舒适的温度,却因沉默的两人,多了些许冷意。

明黄色丝绸帷幔轻晃,五爪神龙盘绕的书案上全是各色奏章,唯独那轻飘飘的一张雪白宣纸,哪怕被镇纸镇着仍一副想振翅高飞的样子。

雍理闭了闭眼,压着心头窒痛,轻声道:“朕信你。”

信你不会反了大雍,信你武功高强能全身而退。

可是……

雍理继续道:“朕怕。”

沈君兆一怔,声音里早没那清越沉静:“陛下……”

雍理背靠嵌着鸽蛋大小碧玺的椅背,满目倦意:“武功再强也没用的,数十万人的战场上,人命如蝼蚁,不知道怎么就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血流得多了连见到红色都会想吐,腐肉味闻多了连吃饭都是件极恶心的事……”

三年前的御驾亲征,他的遭遇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回忆再怎么轻描淡写,恐惧早已刻在骨髓中。

雍理害怕――怕沈君兆遇到危险,怕沈君兆身陷险境,怕沈君兆有去无回。

没有经历过战争,无法体会战争的残酷。

一个人的力量在数十万人的战场上,不值一提。

以一敌十、以一敌百甚至以一敌千又如何?

只要是人,又怎能以一敌万、敌十万?

太危险了。

战场上,最先赴死的总是武功高强的。

沈君兆不愿他回忆起那些,虽知失礼,但还是环住他肩膀道:“臣只领兵,不去前线。”

雍理靠在他胸前,心却不觉安稳:“朕当年也是这样想的。”

沈君兆薄唇抿紧,黑眸透出丝杀气:“当年是有人蓄意谋害。”

若非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雍理如何会中毒?如何会遇险?如何会流落六州生死不明!

雍理抓住他衣襟道:“所以朕不许你冒险。”

沈君兆劝他:“臣此次带的全是心腹,不会有内忧……”

雍理摇头道:“不行!”

沈君兆无奈唤他:“陛下。”

雍理抬头,眼眶通红:“朕说不行!”

沈君兆此生最怕的不过是眼前一幕。

他见不得雍理哭。

见不得他难受,见不得他痛苦。

他的陛下理应如朝阳般明媚,永无阴霾。

沈君兆明知不可为,却仍旧控制不住,他亲吻着雍理的眼睛,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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