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白杨主动联系了便宜师父——玉泉道君。两人在玉泉道君居所附近的一处湖畔见面了。
“真难得,小慕白居然会主动联系我。”宛如一缕青烟悄然出现的道君声含笑意,看着自己的秘密弟子,“发生什么了?平时不是为了避嫌都不愿意光明正大见我吗?”
“没什么,只是这件事是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所以我觉得需要告诉你。”穿着浅蓝色的衣服的少年注视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漆黑的眼瞳里晃出细碎的微光,“你收我为徒的时候,我说不想让其他弟子知道,所以你按照约定把收徒的事情只告诉了掌门他们,却一直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嗯。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呢?”玉泉道君碧绿的眼眸在夜色下仍然不掩其光芒,像一块极好的玉石,混杂着好奇与自豪,“明明我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我收了个如此天赋异禀的弟子。”
“......因为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是不能有太多我存在的痕迹的。”沉默了片刻,白杨给出了个在别人看来略显奇怪的答案,又很快换了话题,“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让关心我的人担心了。”
没想到会听到这话的道君微惊,很快露出笑容,伸手摸摸了小弟子的头:“果然发生了什么啊。不过你能想开,就证明已经做好准备了,那我就不必多说,只用等着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子的那天就行了。没什么可怕的,师父在这里呢。”
没有躲开便宜师父的手,任由他把自己的头发弄乱的少年低声回应了一句:“嗯。”
三天后,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只能做冥想的祁景曜见到了一个和往常不太一样的白杨。
他没有穿着之前作为侍从的那身衣服,而是穿了一身眼熟的白色衣袍,腰上挂着一个腰牌,上面画着术峰的标志。
“祁景曜,你休息得怎么样?”看到面前人震惊又不可置信的样子,白杨微笑着打了招呼,“有件事,也许你看我的衣服就能看出来了。我可以修仙了,虽然不是通过入门试炼进入宗门的,但是术峰的玉泉道君说他很欣赏我,想
要收我为徒。我答应了。”
“你......”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祁景曜伸手掐了把脸蛋,感到疼痛之后才如梦初醒,“为什么忽然可以了?”
“嗯......大概要感谢某个不留名的好心人给了我金边蕊,让我拥有了修行的可能吧。”看着面前不留名的某人,白杨脸上的笑意加深,“要是能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是吗?”马上明白是自己送的东西有用了,松了口气的同时,眉目凌厉的少年也略感不真实。
其实他还是有许多疑惑,比如之前明明给了不少对修仙有好处的东西,怎么都没有作用,只有金边蕊起作用了。比如为什么玉泉道君会突然同意收一个侍从为徒.......
想问的地方有很多,又好像其实没什么。因为如果真的是机缘巧合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结果是好的,倒也不必纠结许多。
“那真是太好了。”最后,他这样回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真心喜悦的笑容。
“是啊。”穿着刚刚到手的弟子服的少年同样回以笑脸。
........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剑锋晨练的广场上,练完一轮、坐着休息的弟子中有人看到了独自一人的祁景曜,忽然用手肘戳了一下身边的同伴,压低声音问道,“景曜师叔的那个侍从,撞大运被玉泉道君收为弟子了!”
“什么什么?是真的吗?”同伴惊了一下,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周围的几个弟子也缓下擦剑的动作,悄悄竖起耳朵,准备吃平时难以接近的师叔的瓜。
“当然是真的,你看他身边这次都没人了。平时不是都不乐意让人离开半步的。”挤了挤眼睛,示意同伴去看独自练剑的那人,分享八卦的弟子继续说,“只是这不是很奇怪吗?以往就算有这种没经过入门试炼被收入门下的弟子,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虽然他那侍从长得尚可,但怎么会忽然和玉泉道君搭上线。”
“这么一说还真是。凭什么他一个小小侍从可以啊,我们可以经过多重磨难才好不容易进入宗门的。”其他弟子回想自己试炼时所受的苦难,忍不住义愤填膺,“该不会是用了什么手段吧?”
第一个说话那弟子环顾四周,确认没其他人听见,
才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如果不用手段,哪能这么简单。要说那个叫做慕白的侍从,有什么特别之处......”说到这里,他还颇有意犹未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你们应该都明白为什么景曜师叔不喜欢我们多看他的侍从的。”
其他弟子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心照不宣,一个个扬起露出颇有内涵的笑容。
一道凌厉的剑气从远处劈来,附带的灵力在空中划开刺啦的声音,转瞬削到了议论的弟子脚下,留下焦黑的痕迹。
“看来你们是太闲了,还有心思在背后议论别人。”透着寒意的嗓音在剑气后随之而来。
被那突来一剑吓到的弟子转头看去,仿佛带着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