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秦婉当街大哭,被丫鬟拖进府里。王贵妃高兴得心花怒放,在皇后那里请安,对着宫中的那些妃嫔说起了秦婉:“那真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她能不伤心欲绝吗?”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说起秦婉,高高在上的贵女,从太子妃未婚妻,突然变成了纨绔子之妻。林良嫔乃是林六小姐的堂姐,她在宫里的日子全靠林家背后的支持:“娘娘,好歹忠孝郡主也是顶着陛下义女的身份,难道义女出嫁,我等不该表示一二吗?”
王贵妃突然发现林良嫔真是一个贴心的妹妹,随便送点子东西,可以看一场好戏,何乐而不为呢?
王贵妃一想那天何家小姐被秦婉气成那样,也该为她出口气,就对着皇后说:“娘娘,良嫔妹妹说得不错。我们总得表示表示?”
宫里的女人一个个无聊至极,都想看人热闹,皇后看不上王贵妃,这么多年了,靠着跟皇帝一起共患难的那点子情意,作威作福。何家那个大小姐倒是跟王贵妃是一个类别的,不如趁着机会,让皇帝也来见识见识?
这么一想,她笑着说:“大家说得有道理,那就安排一日,你们也准备好贺礼,我们一起送忠孝郡主?”
“凭娘娘吩咐。”
秦婉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到了这么一个旨意。她笑了笑,真是一群不消停的女人。
秦婉把环儿留在家里,带着梅花和珠儿一起进宫长长见识,顺带也让她可以跟她那些兄弟姊妹们有些谈资。
因着今日的宴席设在御花园,秦婉打着伞,从东门而入,梅花第一次进宫,不禁张大嘴巴:“姑娘,皇宫可真是大啊!到底是陛下和娘娘住的地方。”
珠儿跟着秦婉一起长大,对皇宫熟悉,在边上悄悄跟梅花普及皇宫大内的情况。
亭台楼阁过后,进入后山,那是二三十丈高的一个小山坡,山坡下有一片湖,湖上有一个石舫,石舫就是建在水里,样子跟船一样的建筑。模仿的船头甲板延伸的那一块平台,每逢佛诞,观音诞的时候,娘娘们就在这里把鱼虾龟鳖放生入水。
今日的宴席就摆在石舫上,底层宫女太监在忙碌,秦婉一进去,珠儿和梅花
呆在底层,秦婉被宫女带上了二层。
二层四面全是窗户,此刻窗户打开,湖面的水风吹来,在这样的盛夏,很是凉爽。
里头各宫主位齐聚一堂,王贵妃带上何家小姐,林良嫔也带上了林六小姐。皇后让人请了秦姝,说是请未来太子妃过来,毕竟秦婉是她堂姐。所谓宴无好宴,就是如此了。
秦婉进去,跟各位娘娘见了礼,各位娘娘赏了物件,秦婉让宫女收着,带到下头去让两个丫鬟保管,这才跟着皇后坐下。
皇后拉着她的手,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儿问:“婉丫头,成婚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家中没有长辈,裴夫人也离京了。所以裴侯爷带了冰人过来,臣女就按照往日京中各位姐姐的情况,跟侯爷商量了一二。还没完全定下来。”秦婉低声说,看上去提不起精神来。
王贵妃打趣:“瞧瞧这孩子,都快成新嫁娘了,拉长着脸做什么?谁欠你银子了?”
林六小姐吃着葡萄笑说:“郡主娘娘可不缺那么点银子。”
何小姐侧过头看向林六小姐:“我也是听说了呢,郡主娘娘豪掷千金的气魄。”
秦婉捻了一粒葡萄,吃进嘴里,皱着眉头:“葡萄是酸中点着点甜,你们怎么跟老陈醋似的,全然都是酸呢?”
何小姐是个暴脾气:“酸你什么?难不成还酸你嫁个纨绔吗?”
秦婉侧过头看着这位脸长得略微有点圆,还有些黑,有些壮的何大小姐:“陛下说了,小侯爷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成婚以后会好的。怀着这样美好的愿望,才将我赐给小侯爷。何大小姐,按照你现在的说法,难道陛下是想看我笑话?看英国公遗孤的笑话,把我嫁给一个纨绔子?”
有些事,背后可以说,可不能放在明面儿上,皇后脸一板:“何大小姐,陛下将忠孝郡主嫁给裴家,是怜惜裴家功勋之家,一脉单穿,不忍小侯爷一直浑浑噩噩,郡主自幼教养严格,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陛下让忠孝郡主,将小侯爷引回正路上来。”
“可不是吗?忠孝郡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是郡主能把自己一身本事都教给小侯爷,到时候小侯爷说不定也能考个状元郎呢。”林六姑娘在边上多
嘴多舌。
秦姝手里拿着茶盏喝了一口:“大姐姐才名远播,只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没见识过几回。不如今日让我们见识见识?”
“是啊,听说秦大小姐精通音律,不如给我们弹奏一曲?”
往日秦婉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名头,谁敢这般出言不逊,让她吹拉弹唱?贵女关起门来自娱自乐的技巧,偶尔弹奏给自家夫君听听。被人拿出来,当众赏玩,若是普通的小姐也就罢了,秦婉这么多年一直是比公主还尊贵的姑娘,这还真是折辱她了。
偏偏皇后不开腔,王贵妃拿着帕子擦着嘴角:“郡主,让本宫一饱耳福?”
秦婉坐在那里不动,只见楼梯口,皇帝上来,笑着道:“怎么都在拿婉丫头打趣?”
众人都站起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