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雪站在夜色中拧着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悄的跟了上去。
虽说是跟了上去,不过她并没想着要靠自己做些什么,毕竟对方底细不明,贸然行动受害的只能是她自己。
她只是想跟着那两个人,看看他们接下来究竟要往哪边去,等着将来准备充足再去抓人时能有个方向。
为保稳妥,白玉雪也没有跟的很近,只是远远的缀在后面。
这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天很黑,街上没有路灯,也没有多少行人,白玉雪一路跟踪的都很顺利。
跟的时间长了,饶是对周边情况并不熟悉的白玉雪也开始琢磨过味来,前面那两个人其实一直都在绕来绕去的兜圈子。
有正经人会干这种事?
白玉雪越发肯定前面抱着咸菜坛子那人就是乔装改扮过后的刘郎中。
她悄悄跟着两人,就这么饶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前面两个人才走进街边上一座小院子里。
白玉雪这边。
她朝周围打量了几下,暗暗记下了位置。
她本想就这么回去的。
可是好巧不巧的,就在这个时候,街上又有几个人进了院子,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她男人!
嗯,就很……
白玉雪抿了抿唇,眉头拧的更紧,同时要往回走的一双脚却不知不觉又重新拐了回去。
不能继续这么拖下去了,拖则容易生变。
她想,如果能有个办法可以把这院子里头的人全都一网打尽就好了。
管他们里面在做些什么,全都抓回去以后有的是时间随便挨个细细拷问,不怕问不出个一二三来。
到时候,那些她不知道的事也就全都能知道了。
可是她只有一个人,院子里头刚进去的就有五、六个,实际数目还不知道有多少,把人全都引出来并不难,问题是引出来之后究竟要怎么抓。
白玉雪一时间不由得犯了难,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呢?
……
同一时间,院子里。
“他妈的,连日来四处碰壁,一丁点儿都不顺,也不知道究竟是撞到哪路瘟神了!”
咔嚓的一声响,一个吊梢眼顺手折断了院子里的枯树枝,拿在手心里揉搓。
“不是撞到瘟神,瘟神哪有那么厉害,不偏不倚就只在咱们的正事上使绊子,怕不是,咱们之中出了钩子了。”另一个死鱼眼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说的这个钩子,指的就是内鬼,也可以叫卧底。
“行了行了,先别说这些了,东西我已经拿过来了,跟之前的都放在一起,保管好了,接下来找机会一起运出省城。眼下先把东西弄出去要紧,至于东西上头的秘文,先给誊下来一份留这儿就行了,别的都不重要。”
刘郎中把咸菜坛子往地上一放,一伸手从里头拿出一个防水布的布包,东西也就只有成人巴掌大,方方正正的一块,看着还挺沉。
吊梢眼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咱们都是大老粗,干力气活没问题,可是让咱们誊这上头的秘文,那不是逼张飞绣花嘛,万一哪块再给誊错了,影响到以后,咱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就是。”死鱼眼接话:“再者,咱们之中到底有没有钩子,总得先确认一下吧,不然就这么没事似的继续干活,你就不怕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那样,我看咱们还不如直接把东西上交给国家,省的费事,还能换个好名声回来。”
“都把嘴闭上,让你们干什么就老实干什么,公爵阁下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是想要碾死你们这些人还是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刘郎中狠狠的说了一句。
他脑袋里被这些人吵得嗡嗡直响,右眼皮从今天下午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看来得赶紧把这批东西弄出去再说。
这批东西里,有一组十二枚的先秦青铜书简,是公爵阁下指名一定要的,必须要尽快运送出国。
虽说书简上头的秘文还没有给翻译出来,可是那姓赵的老头子冥顽不灵已经给吊梢眼打伤住院了,他那个戴眼镜的学生又是个不顶事的,没什么大用处,指着他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眼看着这新社会管理的越来越严格,拖则容易生变,不如先将上头的秘文誊写下来,留着以后慢慢再说,至少先把这次的物件顺利弄出国去,给公爵阁下那头交了差事,他也就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