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杀了出来。
本以为轻松拿下的京城好像并不像他们以为的兵力不足,大军严阵以待,气势如龙。
纥军本来是突袭却好像自己被突袭了一般只能被动地开启对京城的防御和扑杀。
裴弈和虎贲营冲杀在最前方,在纥族看似势如破竹,轻松杀敌的动作中,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一场有进无退的战斗。
虎贲营营长看着身边重重包围上来的敌人,身边有无数惨烈的嘶叫,他的兵正在死去,沾满鲜血的刀微微发颤。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战争,和以往在京城里的战争不同,那时他最多不过是带着兵崽子去附近剿个匪,简直轻松地像去山上游玩。
这么一个愣神,一把寒光凛冽的刀便砍上了他的肩膀,这时一把剑横插过来,“别后退,别犹豫,杀!”
虎贲营营长这才看见身侧的裴弈简直像个血人,浑身上下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沾满了盔甲,他眉眼凌厉而冷漠像一个无往不胜的杀神。
营长稳了稳心神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刀,想起裴弈交代过他们营的任务,“以生命为誓,绝不后退。”
裴弈带着七千士兵守着南城大门厮杀,大门会限制纥族进来的士兵,可以占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于他们的局势有利。
但是兵力终是差距悬殊,后续的士兵不断地补上缺口上死去的士兵尽量做到绝不后退。
绵延的火把看着军队很多,其实只有前面才是真正的兵力,后面不过是拿着镐头的百姓们举起火把装装样子,若是轮到他们上场怕是这场战事已经输了。
战前许以人头获得金钱和田地甚至可以许官的诱惑倒是让所有士兵们视死如归,杀得奋不顾身,决命争首。
裴弈看着战场的局势心下稍定,虽然有死有伤但是至少现在是好的,节奏一直掌握在他们手里,只等林清清那边出结果。
当大盛朝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这一座正在浴血奋战的城池,无数石头下的血肉模糊,无数箭矢下的死不瞑目,无数刀光剑影,无数张沾满鲜血的狰狞的奋战的脸……
所有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前方盛大的烟花也看见了纥族营地上冲天的火光,城墙上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我看见了西南军的大旗,西南援军来了!!”
“西南援军来了!!”
……
一声声援军已至的呼喊让大盛士气大振,所有人仿佛如虎添翼直接杀进了几分。
而纥族看见营地被焚,看见远处高举的西南大旗早已自乱了阵脚,再看见城门口已经被大退了一步的形式。
随着第一个丢盔弃甲,握刀而逃的人出现仿佛就如传染病一般越来越多的纥族士兵弃甲而逃,仿佛就在林清清放出信号烟花的那一刹那,这场战争已经一锤定音。
原本焦灼的局势瞬间变换,纥族瞬间兵败如山倒,大盛所有兵民杀得热血沸腾,戮力同心。
林清清带着神机营小队策马赶到时,看着大杀四方有如神助的大盛军民,策马冲入战局时想起了裴弈在那个亭子里教给她的每一句话。
“要知道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既然人天性畏死,前面的人若有一个人往后撤退,后面的人不知所以便会跟着撤退,一瞬间所有人都四散逃亡,军心大乱。”
“一个人的败退甚至能导致所有人跟随,从而一溃千里,战场是最重要的是势,气势一弱必败无疑。
“夫战,士气也。彼竭我盈,故克之。
“所以很多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是完全靠兵力,有很多是靠打开一个缺口,使其溃退,进而影响整个军队。”
呼啸的北风带来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迎着凛冽的寒风林清清却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打开这个缺口的人,是她。
她在人群里不自觉地找起了裴弈,一抬眼便看到他沾满鲜血的脸庞,眉眼间写满了凌厉和杀伐。
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他突然穿过重重人群看向她,四目相对,冷厉的双眸瞬间化作了一泓春水,在火光下盛满了信任和赞许。
无数厮杀和战火的轰鸣都化作了此时的背景,所有人看着林清清带着身后的小队跑近,这才发现架马奔驰过来高举着西南大旗的人竟然只是个女子。
而跟在她身后的士兵也不过一千人,根本不是所谓的几万西南援军。
大盛军民震惊地发现,所有他们期盼的胜利的希望,强力的援助原来都不过是裴弈和林清清的计谋。
而纥族早已溃不成兵,等援军真正赶到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只是被小小的千人小队欺骗罢了,这哪里是什么几万西南援军。
“你们…你们,真是奸诈小人,胜之不武!”纥族将领气得涨红了脸,胡子一抖一抖地,怎么也想不到让自己三万大军丢盔弃甲,四散而逃的西南大军不过一千人。
他也没想过让他害怕的京城军民根本只有几千人,让他兵败如山倒的所谓援军也不过是一千人的小队装装样子。
林清清直接挽弓越过重重人群一箭射入他的肩膀,双眸凛冽,“上兵伐谋,兵不厌诈,没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