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难道他们还想跟一个七旬的老人讲道理不成?
老夫就算吐他们一脸,他们也只能擦干了唾沫冲老夫傻笑。
至于学馆里的那些老匹夫,他们吃老夫的喝老夫的,还借着老夫的地方扬名,凭什么反对老夫?”
寇季失笑道:“您老好歹是有身份的人,多少得讲点道理吧。”
寇准瞪起眼,“要老夫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也配?一个个还敢说你不学无术,老夫看他们就是欠收拾。”
寇季总算明白了寇准为何会在今岁文昌学馆的考核中考杂学,而不是经书了。
敢情是为了维护他。
此前寇季不学无术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寇季自己没怎么计较,但是寇准却记住了。
并且还小小的反击了一把。
寇准的爱护之心,寇季感受到了,他什么也没说,陪着寇准一起查阅起了那些学子们的文章。
寇季陪着寇准查阅一些学子们的文章,到了饭点,一起用了一些饭食,又查阅起了学子们的文章。
查阅了一半,就查阅不下去了。
因为寇忠领着一个人,出现在了寇准的屋舍内。
寇准和寇季纷纷起身施礼。
“臣寇准……”
“臣寇季……”
“参见官家……”
“……”
赵祯笑呵呵的对寇准道:“寇公不必多礼,朕找四哥有要事要商,去寇府别院,没找到四哥,听闻四哥到了寇公的住所,朕就赶了过来。
叨扰之处,还望寇公不要见怪。”
寇准不卑不亢的道:“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家要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不能阻拦,更不会叨扰任何人。”
赵祯笑着道:“寇公的教诲,朕记住了。”
寇准再次一礼,回身对寇季道:“既然官家是找你的,那老夫就回避一二。”
说完这话,寇准离开了屋舍,叫上了寇忠,去巡视文昌学馆。
屋舍内只剩下了赵祯和寇季两人。
赵祯脸上的笑意缓缓敛去,盯着寇季幽怨的道:“朕以为四哥还会躲着朕。”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臣身为人臣,又岂敢躲着官家。”
赵祯叹了一口气,“四哥还在怨朕?”
寇季拱了拱手,“臣不敢……”
赵祯长叹道:“四哥跟朕生疏了,还说不是在怨朕。”
寇季淡淡的道:“官家是君,寇季是臣,君臣……”
“四哥!”
赵祯低喊了一声,咬牙道:“朕锥心之际,说出胡言乱语,伤了四哥,是朕不对。可你也应该体谅体谅朕,杨太妃那是朕的养母,朕从小在她宫中长大。
她对朕有养育之恩,朕也一直将她当成亲母对待。
你告诉朕,朕两位皇儿遇害,跟杨太妃有关,朕的心,瞬间碎成了无数块,又怎能不胡言乱语。
换做是四哥,四哥能坦然面对吗?”
赵祯说到此处,已然泪目。
他含着泪道:“世人皆以为当皇帝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可世人根本不知道当皇帝要遭受到的磨难,远超世人的想象。
父皇撒手人寰,留下了偌大的江山,给朕一个尚不明事的孩子。
朕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背负起了整个大宋。
朕的大娘娘,朕最亲近的人,在父皇去了以后,要架空朕,让朕当个傀儡皇帝。
朕的八皇叔,觉得朕一个顽童,不配坐在九五宝座上,要杀进皇宫,抢了朕的帝位。
朕眼看着八皇叔身死,眼看着大皇叔疯魔,眼看着大娘娘被烈火焚身致死。
朕如今还要眼看着朕的皇儿惨死,眼看着害死朕皇儿的真凶直指到朕的养母身上。
朕的心得有多痛。
朕不能哭、不能喊、不能心痛、更不能躲起来不见人。
因为大宋需要朕,满朝文武在朕躲起来以后,也会逼朕出来。
朕是个人,不是供庙里的泥塑。
但是没几个人把朕当gRén。
他们都想让朕成为供庙里的泥塑。
也没几个人在意朕的心思。
他们只想让朕按照他们的心思做事。
把朕当人的,在意朕心思的,只有你和朕的生母。
但朕有一些话,不能跟生母说,只能跟你说。
你若离朕而去,朕就真了成了孤家寡人,就真的成了供庙里的泥塑。”
赵祯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
寇季隐隐也有些泪目。
做皇帝做到赵祯这个份上,除了用可怜形容外,已经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赵祯真心实意的将寇季当成兄长对待,寇季又岂会真的铁石心肠的丢下他。
“我没有离官家而去的意思,我只是对官家轻易交出宝玺感觉到愤怒。”
寇季咬着牙沉声道:“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宝玺。宫内发生的一切,也是因为那个宝玺而起。越是如此,我们就越应该守住宝玺,将那些魑魅魍魉,一网打尽,尽数掐死。
唯有如此,我们才对得起我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我们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