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了大宋大笔钱财以后,国库里没有多少余钱了。
抄没了那些富庶商户的钱财以后,不仅补足了献给大宋的钱财,还多出了许多。
李德明早就有心抄没富庶商户手里的钱财,用作军费。
只是兴庆府内的富庶商户,跟西夏大多数贵族都有来往,关系盘根错节,他不好下手。
富庶商户们给大宋使节团献钱,倒是给了他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之所以在大宋使节团的官员在兴庆府里搜刮钱财的时候没有开口阻止,就是为了等大宋使节团官员走后,好好的收割一波。
大宋使节团在赶往银州的路上。
坐镇在银州的赵祯就收到了消息。
银州城内。
校场上,中军大帐内。
赵祯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瞧着手里的文书,有些发愣。
寇季坐在赵祯不远处,见赵祯神情有异,急忙问道:“可是使节团的官员在兴庆府遇道了麻烦?”
寇季提出,让赵祯派人去李德明手里榨取钱财,其实是一步很冒险的棋。
李德明若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大宋拼一个你死我活,一定会斩了大宋使节团的官员。
什么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在西夏是行不通的。
大宋之所以能从西夏手上夺取长城以南的疆土,就是因为西夏人劫掠了辽国的使节团,惹怒了辽皇耶律隆绪,辽皇耶律隆绪亲自率领大军,征讨西夏。
大宋趁机兴兵,从中捡到了一些便宜。
所以,出使西夏,绝对是个危险的差事。
西夏人真的敢动手杀使节。
赵祯听到了寇季的问话,放下了手里的文书,神情十分怪异的道:“夏竦在西夏!”
寇季一愣,一脸愕然。
赵祯继续道:“不只是夏竦,还有夏竦的儿子夏安期,也在西夏。此前挑起我大宋和辽国战事,放辽人从西夏过境,侵犯我大宋疆土,皆是他们父子所谋。
刺杀你的事情,也是他们父子所谋。”
寇季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夏竦还真是个祸害!他们父子二人给我大宋造成的麻烦,远比此前投靠西夏的数万万人还大。
他们父子该死,该千刀万剐。”
赵祯缓缓点头,“是该千刀万剐,还应该将其事迹记录下来,流传后世,让后世人唾骂。”
寇季思量道:“有没有办法让李德明把他们父子交出来?”
赵祯拿起了文书,吩咐陈琳递给寇季。
在陈琳拿着文书走向寇季的时候,赵祯感叹道:“李德明很识趣,已经将夏竦父子交给了我们派去的使节。如今使节们正押送着他们父子返回银州。”
赵祯看向寇季,吧嗒着嘴道:“李德明求饶的诚意很足。”
寇季一边听着赵祯的话,一边翻看陈琳递给他的文书,仔细审阅了一番文书以后,对赵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赵祯缓缓点头,“父皇不是什么薄情寡恩之人,朕也不是。西夏若是在依附我大宋之处,就以这种态度对待我大宋,我大宋也不可能对西夏兴兵。”
说到此处,赵祯刻意停顿了一下,又道:“说不定在西夏危难之际,朕还能派遣大军,不遗余力的去帮他们一把。”
赵祯看向寇季,幽幽的道:“可他们如今已经把我大宋得罪死了,示弱、求饶,有用吗?朕虽然仁慈,但朕也有脾气。
朕率领大军前来,就是为了灭了它。
朕若是不灭了它,朕胸膛里的气不顺。”
寇季放下了手里的文书,道:“征讨西夏,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如今数十万兵马严阵以待,只要您一声令下,就能尽数开拔,攻入西夏。
等我们打到了兴庆府,活捉了李德明,官家这口气,也就顺了。”
赵祯笑着点头。
寇季继续道:“官家派去榨取钱财的人,有些不堪。他们在兴庆府待了八日,才搜刮了不到三十万贯钱财。”
听到这话,赵祯感叹道:“西夏太穷了……”
如今的赵祯,手握着雄厚的钱财,心也高了,眼界也高了。
要知道在赵祯登基之初,穷困潦倒的时候,为了三十万贯钱财,满朝文武能吵一天。
有可能一天还吵不完。
寇季沉吟道:“西夏穷不假,可也没穷到这个份上。我猜测他们是将大部分的钱财,以私礼的名义收入到了囊中。”
收受私礼,在大宋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一些藩属有求于大宋,派人到了汴京城以后,就会给大宋的各个高官送上一大笔私礼。
有时候藩属送出去的私礼,比献给朝廷的朝贡还要丰厚。
大宋官员出使藩属的时候,也会收受私礼,甚至还有明目张胆索要私礼的。
此事已经在大宋形成了一种风气。
鸿胪寺的官员们每到年末,甚至会凑在一起,互相攀比自己收到的私礼。
所以赵祯在听到了寇季的话以后,并没有动怒,而是迟疑着问道:“他们能将多少收入到囊中?”
寇季沉声道:“等他们到了银州以后,我派人去问问就知道了。”
赵祯沉吟了一下,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