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血……”
范仲淹拱手道:“钦差教诲,下官谨记。”
“下去吧……”
“喏……”
范仲淹应答了一声,退出了殿中。
寇季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监军、文书、参赞们身上,撇撇嘴道:“便宜你们了……你们可以走了……”
有监军听到寇季这话,瞪起了眼珠子,咬牙道:“寇钦差深夜召我们过来,给我们发了刀剑,也没有让我们做什么,如今又要赶我们走,是在戏耍我们吗?
寇钦差不觉得,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寇季听到这话,乐了,“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问我要交代?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们交代?你们配吗?”
“寇钦差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分明是怨恨我们准备弹劾你,所以背地里假公济私,想要借着敌人的手,弄死我们。
你的手段,我们已经看穿,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监军们掷地有声的质问寇季。
寇季闻言,冷笑了一声,“我要弄死你们,何须借助别人之手。”
“来人呐,将他们一起押出去,就地处决。”
“罪名……通敌卖国……”
监军、文书、参赞等人听到这话,惊恐的瞪大眼。
有人盯着寇季愤怒的咆哮道:“寇季,我等乃是朝廷命官,你敢私自斩我们?”
“嘭!”
寇季拍桌而起,冷哼道:“你们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既然是朝廷命官,为何顶撞上官?既然是朝廷命官,为何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既然是朝廷命官,那么我下的命令,你们有什么资格质疑?
官家许我总管西域诸州事,许我天子剑。
五品以下的官员,我可以不必请示,就地处决。
我的命令,你们除了遵从,只能遵从。
多说一句话的资格也没有。
我就算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得去死。”
寇季瞪着眼,怒视着监军、文书、参赞们,冷笑道:“怕是军中的那些将士们,把你们惯的有些得意忘形了,让你们忘记了,老子是个文官。
你们联起手对付那些将士们,你们那些朝堂上的恩师自然会帮你们。
可你们联起手质问我,藐视皇权,谁也帮不了你们。”
“来人呐,拖出去,全砍了。”
“噗通……”
有文书,当即瘫坐在了地上。
他们在军中跋扈惯了,纵然是身为大将军的朱能,见到他们也得礼让三分。
他们以为寇季逼死了薛田,就会收敛一二,他们若是强硬一番,寇季说不定还会给他们诸多好处,堵住他们的嘴。
却没料到,寇季依旧强硬。
寇季的话并没有错,他们身为文臣,跟武将们斗,打压武将,纵然犯了错,他们背后的人也会保他们。
可他们跟寇季斗,特便是跟手握天子剑的寇季斗。
他们背后的人也没办法保他们。
寇季的命令,是借着天子剑发出的,那就是官家的命令。
朝堂上敢违背官家命令的,也不是没有。
但不包括他们。
寇季以藐视皇权的罪责,砍了他们,他们就算白死了。
监军、文书、参赞们,一个又一个的瘫倒在了地上。
有人哀嚎着向寇季乞命。
寇季却充耳不闻。
杨文广见此,急忙进入到了殿内,到了寇季身旁,提醒道:“寇贤弟……你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就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寇季盯着监军、文书等人冷笑道:“杀他们也算是麻烦?西宁州的官员,我杀了近九成,朝廷也没有问责我。”
杨文广、监军、文书、参赞等人闻言,心头一颤。
“拖出去!”
“……”
“饶命啊!”
“……”
监军、文书、参赞等人哀嚎着,被拖出了殿中。
许久以后。
守卫着宫殿的龙卫军校尉进入到了殿中,向寇季禀告,“启禀钦差,依照您的命令,已经全部处决。”
杨文广听到这话,心情十分复杂。
平日里骑在他们头上为所欲为的监军等人,寇季杀起来,眼睛都不眨。
还真是……
“缴获的钱财清点完了?”
就在杨文广胡思乱想之际,寇季开口发问。
杨文广赶忙点头,“已经清点完了……”
寇季询问道:“多少……”
杨文广深吸了一口气道:“有金五十八万三千两,银十三万一千两,铜钱七百四十三万贯……马十三万匹,牛一万三千头,羊三万一千头,粮食十六万担……”
杨文广对于缴获的财物很满意。
可以说,他从入伍到现在,就没见过如此庞大的缴获。
然而。
寇季在听到了这个数字以后,眉头皱成了一团。
杨文广见此,疑问道:“贤弟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寇季沉声道:“当然不对……据我所知,从第一代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占据此处建立金山国,到现在,已经过了一百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