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看到这场面,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感觉怪怪的。
我这是进了龙阳馆,还是当了某个帮派的坐馆大佬?
刘亨可不管寇季心里怎么想的,他抱着箱子,热情的凑上前,就往寇季怀里钻。
寇季愕然,后退了一步,阻止了他,“你这是?”
刘亨想给寇季一个熊抱,可惜没有得逞,就站在原地,抱着箱子,兴奋的道:“寇兄,我们发财了!”
寇季在他怀里的箱子上打量了两眼,诧异道:“吴贤给你把当票兑了?”
刘亨傲气的道:“那可不,他还敢赖小爷的钱。”
说过这话,刘亨又凑到了寇季身边,小声的笑道:“我跟你说,吴贤那个傻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你在算计他。他还以为是我爹在算计他,还托我给他求情呢。”
寇季一愣,疑惑道:“吴明没把我的话带给他?”
刘亨意外的道:“你给吴明说了些什么?”
寇季吧嗒着道:“没了那条犀带,吴家真的得完。”
刘亨毫不在乎的道:“吴家完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只关心他们的钱,如今他们的钱归了我们,谁还在乎他们。”
“找个地方分赃吧。”
刘亨邀请。
寇季哭笑不得道:“什么分赃不分赃的,我们又不是土匪。这些钱是我答应给你的报酬,我分文不取。”
“那可不行!”
刘亨大摇其头,坚定的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才是好兄弟。除非你不把我当兄弟。”
兄弟?
寇季看向了刘亨,笑道:“我们能成为兄弟?”
他脸色淡然,可是他的语气却格外的坚定。
刘亨一愣,他听出了寇季语气中的认真,心头没有来一颤。
兄弟两个字,对刘亨而言,很陌生。
他从小就像是一个独行侠一样在汴京城的纨绔圈子里晃荡。
愿意跟他做兄弟的人,他看不上人家。
他看上的人,又不愿意跟他做兄弟。
他家中虽然有两个兄长,可他的兄长们却从没把他当弟弟看过。
别说照顾他了,不欺负他就算是仁慈了。
以前他总觉得这两个字是虚的,可现在他感觉到了这两个字的重量。
“能!”
刘亨鼓起了浑身的勇气,说出了这一个字。
寇季乐了,哈哈大笑,他拍着刘亨的肩头,道:“好,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走,找个地方分钱去。”
寇季原本不打算跟刘亨分钱的,但如今二人成了兄弟,那就不一样了。
不分,显得生分。
刘亨结交他,存在着私心,这个寇季心里很清楚。
但刚才刘亨说出那个字的时候,却无比的真诚。
寇刘两家是政敌,两家的长辈掐的你死我活的。
两家小辈相交,需要勇气。
需要有面对家中长辈怒火的勇气。
刘亨有这个勇气,寇季又怎么可能认怂?
况且,寇季刚到汴京城不久,结交刘亨这个地头蛇,会省去许多麻烦。
寇季也是多番衡量以后,才决定结交刘亨。
刘亨听到寇季的话,重重的点点头。
陪着寇季走了两步,刘亨脚下一顿,侧头问道:“直接到寇府里去分钱,不是更方便吗?”
寇季瞥着他,神色古怪的道:“我祖父在,你确定你要进去?”
刘亨闻言,果断摇头。
寇准对纨绔们深恶痛绝,凡是碰到了仗势欺人的纨绔,都要出手管一管。
而且,谁的面子都不给。
所以汴京城里的纨绔们都怕他。
刘亨也不例外。
寇季带着刘亨,一行人在马行街的街尽头,找了一个酒楼。
叫了一桌子菜,两壶酒。
又帮狗腿子们叫了一桌子菜,一坛子酒。
狗腿子们怪叫着开始大吃大喝。
寇季和刘亨二人也开始了分赃。
刘亨把手里的三个箱子推到了寇季面前,豪迈的道:“寇兄,你负责分。你怎么分,小弟都认。”
寇季瞥了他一眼,也没客气,拉过了三个箱子,一边打开箱子清点财物,一边说着,“既然是兄弟了,以后就别寇兄寇兄的叫,听着生分。叫四哥吧,以前我的老兄弟,都这么叫我。”
“四哥?”
刘亨一愣,好奇的凑上前,“你还有其他的兄弟?是不是都跟你一样厉害?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寇季数钱的手一顿,抬头望着窗外,唏嘘道:“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心里却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除非你能活一千年……
三箱子的财物并不多,寇季很快就清点完了。
他从放置着田契、地契、房契的箱子里,取出了东来典当行、紫气赌坊的地契和房契,又从装着小黄鱼的箱子,取出了十根小黄鱼。
“东来典当行、紫气赌坊归我。两家铺子已经烧毁了,我需要一些钱重建,所以拿十根金条。剩下的都归你!”
“你只拿这些?这些加起来还不到三万贯……”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