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挽辞这等身份尊贵的坤泽,生活其实是很无趣的。
身处皇宫时如此,身处北境亦是如此。
小住三日,皆是如此。
只是在夜晚时,慕挽辞总是会做噩梦,连着三日还都是相同的梦境。
梦中仿佛是在清漪殿,可陈设却全然不同,除了一张床之外整个宫殿都是空荡荡的,心脏和后颈也是传来阵阵的刺痛感,让慕挽辞在梦中惊醒过来。
每次惊醒的时间都在寅时,她一醒过来,知渺就从隔壁过来,担忧的问她:“殿下,您又做噩梦了?”
回应她的是慕挽辞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知渺见她如此,吓的又想要去喊人:“殿下,您…我去把卫念叫来吧。”
前两日知渺就有心把慕挽辞的随身女医卫念找来,可偏偏慕挽辞觉得无碍,便不让她叫。
今日她看着慕挽辞苍白的脸,无论如何也得把人找来。
说去就去,慕挽辞这次并没有再拦着她。
因为她确实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浑身酸软无力不说,后颈也火辣辣的疼,特别像是在雨露期,可她又十分清楚,并不是在雨露期。
卫念住并不算远,而且她向来是和衣而眠,被知渺轻喊了几声就起身跟着一起到了慕挽辞的住所。
此刻的慕挽辞知渺走的时候还要难受,浑身冒着虚汗,瘫软在床上没力气了。
卫念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床边。
她是中庸,又是随身女医,没有旁的那么讲究,直接搭在了慕挽辞的手腕上,为她诊脉。
知渺在一旁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叨扰了她。
可久了,她也瞧出不一般来,卫念半月一次就会被慕挽辞例行诊脉,上次诊脉还是在从上京出发的前一日,慕挽辞身体并无大碍,诊脉的时间也没有这么久。
知渺虽急,可也还是等她把手放下之后才开口问:“卫念,殿下如何?”
卫念皱着眉,看了看慕挽辞,又看了看知渺,突然跪在床榻前:“长公主赎罪,卫念才疏学浅,并未…”
“并未诊出长公主中的是何毒药。”
“毒药…?”
“毒药?!”
前一句是慕挽辞虚弱的声音,后一句是知渺惊惧恐慌的声音。
怎么就会中毒了呢?
“公主,我去…我去找蓝军医再来看看。”
知渺慌不择路,转头时撞到了门框上摔在地上,还是卫念起身扶起她来:“你陪着长公主,我去找蓝军医。”
慕挽辞一行人住的地方是太守府内院,而蓝韶则是跟留下的将士们一同住在外院,卫念虽然没有慌不择路,但也确实不甚熟悉,再加上天黑,一路小跑过去用了一刻钟,到蓝韶门前的时候天色正微微发亮。
“蓝军医。”卫念敲了敲门,轻声的喊着她。
蓝韶睡得浅,只是这么轻轻一喊她便坐了起来,之后就听卫念说:“蓝军医,我家公主身体不适,还劳烦您过去一趟…”
“稍等。”
蓝韶起身随手拿着外袍就往外面走。
她其实也急,大晚上的能够让慕挽辞的女医来叫她,定然不是小事。
她一路走一路穿,打开门扫了一眼,淡声说道:“带路。”
卫念脸颊有些微红,因为的蓝韶此刻的穿衣,卫念脸颊微微有些红,不过还是及时回神带着她往慕挽辞那里领。
一路上蓝韶无话,跟在她身边卫念也不敢多说,直到走到慕挽辞住所附近时,蓝韶顿住,回头问卫念:“长公主是在雨露期吗?”
虽然被江肆留下照看慕挽辞,可蓝韶毕竟是个乾元君,进入长公主房内本就不妥,更别说此刻长公主还是在雨露期。
“并未,长公主应该是中了某种毒药,可是我…没看出来,更不知道该如何解开。”
蓝韶听闻,点了点头,又说:“长公主为坤泽而我为乾元,本就不方便,这会儿天要亮了,还是让长公主到厅堂吧。”
“可长公主她…”
“身体虚软,无力下床?”
蓝韶一说即中,卫念睁圆了眼睛点头:“对…”
“不碍事,你和知渺姑娘一块扶着她出来就好,我在厅堂等着。”
………
慕挽辞被搀扶到厅堂,见到蓝韶的时候,她正眉头紧锁,四处打量着房间。
最后转身把视线定在了她的香包之上。
慕挽辞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之后听到蓝韶问她::“长公主的香包,是一直都有随身携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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