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吧,他在醉仙楼附近。”
郁江南却勾过她,不管不顾地一通狠狠亲吻,弄得怀里的人红了脸气喘吁吁,心里才好过了不少,笑着出门。
到了醉仙楼那条街上,饶是他也是微微惊愕。
街尾搭起了问斩台,醉仙楼门前搭起了监斩台。此刻,监斩台上,正有人高声宣读着一名追随蒋晨东的官员的罪状,林林总总,事无巨细。宣读完毕,监斩台上的几名刽子手等着时间到了,挥刀行刑。杀的不只是那官员,还有他的心腹。血溅三尺。
监斩台附近的街道两旁,一队官兵看押着一队即将在今日赴死的犯人。
他扯扯嘴角。霍天北一旦疯魔起来,神仙怕是都拦不住。只是没料到,霍天北对蒋晨东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可这就是霍天北。在蒋晨东与陆骞千方百计地用下作的手段打他身边人的主意的时候,他给出的应对之策是将蒋晨东的势力铲除。
以铁血手段应对别人的卑鄙下流,霍天北总是这样的,并且算无遗漏杀伐果决。他一辈子都算不准的事,也只有他的枕边人顾云筝。
顾云筝……那个女子,对章嫣的百般照顾,也是因为章嫣是云二小姐的好友吧?还真是谁都摸不清她的心思。
这样想着,郁江南跳下马。
有侍卫识得他,一路通传下去,他畅行无阻地到了监斩台前。
居中而坐的是霍天北,旁边坐着柳阁老、叶阁老。
三个人正在商议着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心绪平宁的样子,仿佛是坐在景致优美的园子里赏景一样。
郁江南叹服,转去寻找陆骞。
立在小酒馆外面,看到陆骞正面无人色地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桌前。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让男子看了都要侧目惊艳的俊美少年。
这少年就是他们四个的小同窗裴奕了。
郁江南以往见过裴奕几次,是在柳阁老府中,相见时裴奕总是唤他一声三哥,闲话几句。也不需说太多,只一声三哥就让他心生亲近感。总觉得这孩子某些气质性情,像极了天北。此刻颔首一笑,闲闲走进门去,站在陆骞身边,敲了敲桌面,唤裴奕,“你也无事,我们下几盘棋?”
“成啊。”裴奕清了棋子。
陆骞目光怨毒地看着裴奕。
郁江南笑问裴奕:“你把他怎么了?”
裴奕弯唇笑了笑,“帮四哥说了他几句,不爱听了,跟我置气呢。”
郁江南失笑。
裴奕又指了指后面,“三哥等等,我去找一壶好酒。”
“成啊。”
等了一会儿,伙计仗着胆子送来一壶美酒。裴奕则是一去就没了影儿。
郁江南转到裴奕坐过的位置落座,低叹一句:“你这又是何苦?偏要蒋晨东送死。我看柳阁老那样子,应该是早就备好了替补的官员,否则此刻早就焦头烂额了,不可能与天北谈笑风生。天北如今是有软肋了,你与蒋晨东碰了,怎样?眼下这滋味如何?”又蹙了蹙眉,“佩仪居然也跟着凑热闹,她这一辈子到头了。能痛快挨一刀倒是不错,可惜,没人会给她这份儿痛快。”末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陆骞,“蒋晨东也一样。你不想让他活在地狱之中,就让天北遂了心愿吧。”
听到霍天北的名字,陆骞脑海中浮现的是之前霍天北的样子。一身的杀气,宛若出鞘的利剑,锋芒甚至比驰骋沙场时更盛。
“那又怎样?”陆骞语声沙哑,透着阴冷,“总会有人陪着晨东难过。英年丧妻的滋味,岂不是要比置身炼狱还难熬。”
态度已表达的很清楚——要难受就一起难受,他豁出去了。
郁江南轻笑,“天北的话你也信?他给你两日时间,不过也是变着法子折磨你两日。你的医术,也不过是自诩不错,真比起来,你也就那两下子——这可是裴奕跟我说的。哦对了,他跟我说过,以往碰到你都解答不出的疑难杂症,他都是前去询问天北,医术精进,是因此而起。天北限两日内集齐药材,是对你,也是对一众手下。他的手下承诺两日内可以集齐,来找你,不过是想你早一些交出来罢了。”
“……”
郁江南又指了指醉仙楼,“祁连城也必然知晓了这桩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那厮看重熠航,就算是为着熠航,也会让手下去寻找民间神医、奇珍异草。”
这边说着熠航,熠航就来了——徐默走到霍天北面前,低声道:“五少爷过来了,马车在转角处,他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亲手交给您。属下与连翘拗不过他,只得送他过来。”
霍天北颔首,与左右二位阁老说了一声,转去见熠航。
熠航坐在马车里,清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惶惑不安,怀里则紧紧抱着一个扁方匣子。
“你怎么来了?”霍天北上了车,尽量让语声温和一些。
“四叔。”熠航不答反问,“四婶怎么了?他们都不让我见她。”说着话,眼中蓄积了泪光。
霍天北喉间一哽,沉了片刻才能回答:“她没事,有我在呢,过几日你就能见到她了。”
熠航将信将疑,敛目看着怀里的匣子,豆大的泪珠掉下去,语声哽咽:“这个,是四婶前几天给我的。她说万一有一天四叔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