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了,侯爷又公务繁忙,侯府外院庶务就要劳您打理了。”
这种话,徐默没有把握是不会乱说的。顾云筝由衷笑了起来。
她主持中馈是为了方便迎来送往,用不到的人不会理会,用得到的人她主动去拜访也在情理之中。而内院这些比起打理外院庶务就是小巫见大巫——外院那些账目很有些看头,能看清霍天赐日常曾与那些官员来往,更能看清以往以霍天北的名义经营的生意有哪些,诸如此类的益处颇多。而她日后作为经手人,就能顺理成章的享有这些益处。
这是她极想得到却不敢奢望成真的事,在这关头竟得到了。果然何事都是有利有弊,只是利弊出现的顺序不同。
正说着话的时候,霍天北回来了。
自然又带回一身酒气。顾云筝吩咐丫鬟去做醒酒汤。
霍天北对徐默说道:“明日午时之前,督促着他们搬到西院。外院账目收起来,别劳烦二爷费神了。”
徐默应声而去。
从此,就算是分家各过了。
秦姨娘随父母离开的时候,哭闹了一阵子。她不想走。不论她做过怎样的事,她想跟随在霍天北身边,哪怕只是像之前那样,偶尔看他一眼就足够。却不想,到最终连这一点希冀都失去。
秦阁老、秦夫人也不想带秦姨娘回去,太没面子了,何时有过这种先例?可不带去又怎么成?纵然秦姨娘是出自高门,可在这府里不过是个妾室,是个能够随意打骂、送人甚至处死的妾室。比起秦姨娘被送给他人、处死,带走已算是给他们留了点儿颜面。
秦阁老走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要不要把霍太夫人,也就是他那个庶妹扫地出门——怎么想怎么觉得太夫人的苦日子才刚开始,日后不知会被整治成什么样。可断绝关系的话,盯着他的几个阁老不齐心协力翻旧账上折子参他才怪。别说到那地步,就只庶女这一桩事,他这个夏天的日子就很难熬了。再有,他真敢与庶妹撇清关系的话,庶妹不知会闹出怎样的风波,让他愈发难堪。
避不开,明知是烫手的山芋,也不能丢开。
女人果然是祸水。当初母亲把庶妹送到了霍府,去年庶妹和妻子又齐心促成了把庶女送到霍府的事。不得不承认,他曾经因这两件事得到了很多益处,但是也明白,以往得到过多少益处,如今就会承担多少苦果。男人利用女子得到的东西,终究是不牢靠。
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得连夜打点五个兵马司指挥、顺天府尹,得连夜将庶女送到寺庙清修,明日起就要把妻子禁足在家,免得再不知轻重地跑来蹚浑水。
是,这些本是霍府的家丑,可传扬出去,受尽嘲笑的却是秦家。霍天北是不可能压制流言的,这些事只能由他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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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喝了醒酒汤,转去清洗一身酒气,随即宽衣上了床。
这样的一天,他感觉比打仗还累。
室内必然是凉意袭人,可他还是觉得燥热。没办法,喝了太多酒,估摸着此时的血都带着酒味。
他唤顾云筝给他拿来扇子。
“我给你打扇,你睡。”顾云筝坐到床边,给他扇风。
“行啊。”霍天北侧转身形,枕着她的腿。难得她体贴,他怎么会错过。
顾云筝失笑,一手给他打扇,一手抚着他眉宇。时常看看他这张脸,什么不快的事都能暂时抛到脑后。
到了夏日,她平日绵软的热乎乎的小手指尖微凉。她手指所经之处,很舒服。他一时心满意足,阖了眼睑。睡意袭来时,李妈妈在门外禀道:“侯爷,夫人,大夫人过来了。”
霍天北道:“说我歇下了。”
李妈妈道:“是这么说的,可大夫人还是要见您。”
霍天北睁开眼,蹙了蹙眉,不说话。
片刻后,大夫人的语声在门外响起:“四弟,我只跟你说几句话。”
“说。”
大夫人问道:“府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对母子除掉?什么时候给你大哥、侄儿报仇?”
“……”这话问得太幼稚,他真懒得回答,却又不得不提醒,“你别添乱。”
“那,有没有要我帮忙的事?”
霍天北想了想,“有。管好你三妹。”
“我会的。”大夫人语声苦涩,沉了片刻又问,“到时候,你能不能把太夫人交给我发落?”
说的这都是什么话?霍天北坐起来,从顾云筝手里拿过扇子,用力扇了几下,语声不带情绪:“你实在闲得慌,就搬去西院跟太夫人做伴,我不反对。”又唤李妈妈,“送客。”
这一天,怎么这么让他腻味?
他将扇子摇得呼呼生风。
顾云筝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笑意到了眼底。
过了好一会儿,霍天北的火气才消散了,转脸看到笑盈盈的她,刮了刮她鼻子,“偷着乐什么呢?”
她实话实说:“总算看到你不高兴了,委实不易。”
“看到我不高兴,你居然是这个样子。”霍天北坏坏的笑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必,他丢下扇子,开始脱衣服。
“你这个人,可真是……”顾云筝笑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