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唤来吧?这样侯爷也不需连琐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不是说了要过段日子。她们两个近期要服侍一个人。”
顾云筝凝了他一眼,“服侍谁?是不是要服侍昨夜贺冲提及的孩子?”她对听说过的那个孩子好奇心很重。
霍天北笑着接住她视线,“你想什么呢?”
顾云筝坦然道:“我这点儿小心思也算是人之常情吧?侯爷在府中不近女色,保不齐在外面——”她故意顿住,没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霍天北失笑,“你倒是看得起我。”又打趣,“有你这样的夫人么?整日里巴望着夫君养外室抱回个孩子。”
“有什么法子,”顾云筝像模像样地叹惋,“妾身愚钝,不懂得相夫之道,只得盼着侯爷在外情场得意。”
霍天北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这话听着像在检讨自身过错,又像在责怪他成婚后长久的冷落,其实呢,她真正意图是打听那孩子的底细。既然明白,他当然不会轻易让她如愿,避重就轻地道:“你不是已有心安稳度日了么?听说今日请了李妈妈指点你针线?还听说,你要给我做香囊、鞋袜?”
“……”顾云筝垂头扶额。当然想得到,东院的人会事无巨细地禀了他,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说辞。难不成还真要说到做到给他做针线?她哪是那块料。食指轻挠着眉梢,心念一转,她顺势笑道:“这样说来,侯爷答应李妈妈不时抽空过来指点我了?”
“为何不答应?你与她投缘的话,把她调来这里就是。”
“好啊。”顾云筝黑白分明的大眼绽放出喜悦的光彩,“这样的话,我就有几分把握了。”
霍天北被她引得心绪愈发愉悦。
顾云筝又满眼好奇地凝视他,“我都放下刀枪拿绣花针了,侯爷就不能告诉我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么?”自知两件事毫无联系,却是说得理直气壮,摆明了一定要满足好奇心的样子,“侯爷执意不说,我保不齐就会做出跟着侯爷四处走的事了。”
霍天北沉吟片刻,“是故人之后,亲人皆已不在人世,我想把那孩子带在身边,等他长大成人之后,再认祖归宗光耀门楣。”
提到了光耀门楣,定然是个男孩子。顾云筝眼神中多了审视的意味,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心怀悲悯之人。
霍天北像是能读懂她心思,从容笑道:“也是与那孩子投缘,再加上有人与我争夺,这份心思就更重了。”
“敢与你争夺的人,必是极厉害的人物。”顾云筝忽闪着眼睛,“可是这样的人物,我却是怎么也想不出。”
他不欲多谈,“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安心学针线就好。”
话题就此打住。
她只是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小孩子,竟能让霍天北涉险争夺。每每提起那孩子,就会不自主地想到唯扬。如今他与四嫂、高程、紫菀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敛起思绪,她命人去东院传话,让李妈妈即刻来含清阁住下,日后与春桃一同打理院子里的大事小情。
见过李妈妈,又亲自给她安置了住处,顾云筝去了寝室拿书,刻意放轻了脚步。
以为霍天北已经睡了,却没想到,他正倚着迎枕看书。见她走近,帮她从书架上取下这两日在看的书。
顾云筝接过的时候,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书,这次看的是地域志。又看了一眼书架上书籍的名目,除去医书、地域志、史书,还有星象、风俗通、奇门遁甲等等。
兴趣还挺广泛的,抱着兵书不撒手才合常理吧?她腹诽着,问他:“不用去左军都督府么?”
“已经去走了个过场。”
“……”顾云筝实在是无语,转身去了外面,歪在大炕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