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一个月没能见到陛下了。哪个受宠,哪个不受宠还用说么。遇上这样的事,自是要偏帮受宠的吕国师。若不是裴老夫人和关太夫人交情不错,她断不会让裴三进了长春侯夫人的大门。
裴老夫人拍了拍关太夫人的手背,“姐姐说的哪里话。怪只怪我那孙女儿风头太盛了。”说着眼风瞟到长春侯夫人那里,“亏得侯爷说项,要不然还不知得耽搁到几时呢。”
长春侯夫人脸上火烧一样。
长春侯的确出面说项了,却是在立下字据之后,吕琅想要直接入宫的时候。长春侯将人拦了下来直接请到前院去吃酒。长春侯夫人更是一副恨不能裴锦瑶不要进他们家大门的样子,面皮绷的紧紧的说了两句场面话。说什么裴三姑娘脸色不大好,要不要歇口气。
这些都是小丫头一句一句报来给她听的。虽说关太夫人已经不大理事,但不代表她眼瞎耳聋。自家儿媳妇那点小算盘她还能不清楚。自打关昶当了仪宾,儿子儿媳就恨不能再攀上更高的高枝。从前经常走动的通家之好渐渐的就怠慢的不走动了。明匡岑禄那样的宦臣倒是巴结的勤快。
长春侯如此抬举吕琅,裴老夫人不高兴。可再不高兴也得忍下这口气。她能来给关太夫人贺寿,靠的是从前积攒下的那点情分。裴锦瑶就是个小小的神机使,朝中质疑她的人不少。吕国师是历经两朝的老人儿。鹿璟真人更不消说,在民间颇富盛名。
他们三个在长春侯府门前闹开了。作为东道的长春侯自然不想得罪吕琅,但又不能做得太过分,伤了关太夫人和裴老夫人的情谊。所以才会有长春侯把吕琅和鹿璟真人先请进来,再由长春侯夫人跟裴家打圆场,态度敷敷衍衍的让旁人知道长春侯府对裴三并不热络。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得罪吕国师。尹氏则沾了明匡的光,长春侯夫人待她还算热情。
裴老夫人也知关太夫人为难,抱怨的话只说这一句就足够了。叹口气,两人互相搀扶着坐到罗汉床上。
关太夫人的目光在长春侯夫人脸上顿了片刻。
不论今次裴锦瑶赢也好,输也罢。总之她跟裴老夫人的情分肯定是伤着了。她那儿子媳妇只顾着不得罪吕国师,却忘了莫欺少年穷。倘若以后这位小裴神机使崭露头角,看他们两口子要如何自处。
裴锦瑶向关太夫人屈屈膝头,“出了这等事我也是没脸给太夫人贺寿的,但还是厚着脸皮来了,望太夫人大人大量,宽恕则个。”她并非是讥讽长春侯夫人,而是真心诚意的道歉。任谁家摆寿宴就出了这样的乱子,心里肯定是不爽利的。事情因她而起,总不能不声不响的胡混过去。
关太夫人知她真心实意,便笑着说:“好孩子,你有什么错呢。错的是刻意挑事的。”
言外之意,是鹿璟真人和吕琅有错在先。
长春侯夫人低低唤了声,“娘。”
这两位道爷现在就在前头坐着跟长春侯说话呢,传到人家耳朵里可不好听。
关太夫人摆摆手,“行了,我们老姐妹许久没见了,说说体己话儿。你们小姑娘都别在跟前儿陪着了,快去玩吧。”
长春侯夫人拍拍裴锦珠的胳膊,“钱家姑娘和邓家姑娘她们在春晓亭那里赏景作诗,要不你们也去凑凑趣儿?”
裴锦珠眼珠儿一转,乖巧的应了声是。
尹氏捧着肚子,笑吟吟的说:“珠姐儿好生照顾你三妹妹。”转身扶住韦氏,“既是邓太太也来了,弟妹随我去打个招呼可好?”
“邓太太她们在敞轩说话。你们去了就更热闹了。”长春侯夫人指了丫鬟给她们引路。
尹氏的手掌上微微的凉意和湿润透过纤薄的衣料令得韦氏腻烦极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从尹氏掌下抽身出来,给裴锦瑶正了正围髻。
尹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挑眉看向裴锦珠。裴锦珠略一颌首回给她一个志在必得的眼神。尹氏心下稍定。
“锦瑶跟紧了你大姐,别乱跑。这里可是侯府,规矩大着呢。”尹氏满脸慈爱的嘱咐道。
裴锦瑶偏着头,娇憨可人的笑着说:“大伯母不用担心,我进宫面圣的时候也没乱了规矩。”
尹氏呵呵干笑,捧着肚子的手紧了紧。
韦氏没理她,而是对裴锦珠说道:“不是吵着去找钱家姑娘?还不快去?”
裴锦珠脸色一僵。
韦氏又嘱咐翠巧,“好好跟着姑娘,片刻不许离,知道吗?”
翠巧十分郑重的点头应是。
出了宁寿堂,尹氏和韦氏去往西面的敞轩,裴锦瑶和裴锦珠去荷塘北面的春晓亭。因是办寿宴,长春侯府里随处可见红提灯,一盆盆红艳艳的煞是喜庆。
引路的小丫鬟十三四岁,一笑俩酒窝,说起话来爽爽脆脆。
“两位姑娘慢慢走不着急。春晓亭就在那边。”说着,抬手一指荷塘那边的小亭子,相隔太远裴锦瑶只能看见几道小小的人影在亭前流连。
裴锦珠的目光却落在与春晓亭相反的方向,“那处林子是……”
小丫鬟皱了皱眉,“是杏花林。”长春侯府的杏花林很有名。旧年遂安郡主在这里办过赏花宴,裴锦珠受邀来此赴过宴。
杏花林四周用榆木铺就条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