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自家父亲所言,食为天并未彻底关闭,对外宣称一直都是“歇业整修”。青木坊以次充好之事之前手下就跟自己汇报过,说是对方要报官,可是直到现在却毫无反应,甚至对方还一直在采购青木坊的木材;至于说玻璃之事……
李承乾肯定早已查到是自己主使人胁迫那些工匠从而拿到的技术,可是直到现在,自己都靠着玻璃赚了这么长时间的钱了,李承乾却毫无反应。
至于自己手下产业故意挖李承乾手下产业人手的事,李承乾也只是弄出了那个什么“员工福利计划”,而且到现在也还只是口头承诺,他计划要购买的房产都因为自己的插手,到现在都没有买到!
李承乾难道就真的对于自己的一系列行为无动于衷吗?不可能!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绝对不可能!
在窦孝德的印象里,李承乾这人虽然表面看着颇有君子风范,大度、仁德、和善……可是,实际上却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若非如此,自己当初也不会因为他而……
想到曾经李承乾对自己造成的伤害,窦孝德面色再次狰狞起来,牙齿紧咬,双拳握紧,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一旁的窦诞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看到他表情的变化,不禁再次暗自叹息。
“德儿,为父知晓你的心思……但是,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窦诞的话还是很有用的,窦孝德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但是声音却变得有些低沉,“父亲,孩儿驽钝,想不明白李承乾……”
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出事了,出事了!”
窦孝德脸色不悦的看看来人,沉声呵斥道:“在父亲面前还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面对窦孝德的训斥,来人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焦急的道:“郎君不好了,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没看到我在跟父亲对弈吗?滚!”窦孝德满脸怒气的道。
“好了德儿,让他把话说完!”一旁的窦诞语气平静的道。
“哼,什么事,说吧!”
“郎君,咱们,咱们在长安城的店铺除了迎宾楼全都被封了,所有人也都被金吾卫给抓走了!”
本来还坐在椅子上的窦孝德直接站了起来,震惊道:“什么?”
“咱们的青木坊、家私坊、染织坊、玻璃坊以及聚财坊都被商业司给封了,所有人都被抓走了!”
“混账!一个小小的商业司居然敢封我的商铺,他们凭什么!”窦孝德咆哮道。
“小的不知,来抓人的都是金吾卫兵卒,并未说明为何要查封店铺,还将店内所有人全都给绑走了!”
“走,跟我去商业司,我倒要看看他们哪来的胆子……”
“德儿,稍安勿躁!”
“父亲……”
“无论是商业司还是金吾卫,既然对你的店铺出手,那便是人家有充分的理由能对你那些商铺和手下出手……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他们为什么要封店、抓人,而是……谁要封你的店,抓你的人!”
“父亲的意思是……李承乾?”
“你说呢?”
“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做?若是要用这种手段来报复孩儿,为何不早行动,要等到今日才动手?”
“这正是你首先要搞清楚的事情!”
“是,孩儿明白了!”
……
另一边,被窦家父子“惦记”的李承乾正坐在商业司大堂之上,悠哉悠哉的喝着刚刚从江南运回来的茶。
“怎么样三弟?哥哥这茶叶比你们平日里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何?”
“大哥说笑了,这怎么可能相比呢?虽然都是茶叶,可往日里喝那些与这相比,连泔水都不如啊!”
“哈哈哈,这下知道哥哥我为什么每次去你那都只喝白水了吧?”
“明白了,大哥果然奇人也!”
对于李承乾再次鼓捣出来的新鲜玩意,李恪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同样的茶叶,他,包括满大唐的王公贵族、平民百姓,都是喝着参杂着各种调料的煮茶,可是到了李承乾这里,只是简单的拿开水一泡……李恪第一次喝到这种茶叶,感觉只有一个――茶就该这么喝才对!
“大哥,咱们就这么大肆抓人,真的可行吗?”李恪看看外边不时被押送回来的人,语气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我做事从来都是讲法的,抓他们是因为他们触犯了我大唐律法!我可不会以个人私怨而胡作非为!”
李恪点点头,继续道:“可是……为什么要连那些店铺的客人也给抓回来?”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去那些店铺买东西了,我看他们不爽!”
李恪:“……”
说好的按法办事呢?说好的不因为个人私怨而胡来呢?
“对了三弟,明日朝堂上就看你的了,我就不去了。”
“不是……关我什么事啊?”
“你是我弟弟不?”
“是啊!”
“那哥哥这些产业与你有关没?”
“有关!”
“那不就结了,当弟弟的不该为哥哥承担点事情吗?挣了钱不该承担点风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