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除道大会,咱们赢定了,楼主立下如此大功,相信陛下定会好好犒赏,到时希望楼主能在陛下面前说两句我义父的好话。”
血衣意外道:“我听说你义父对你并不好,否则也不会在那么多义子里挑出你来,去执行这一个送死的任务。”
“属下却以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否则万千魔族之中,何有我冷锋一席之地。”冠晓龙道,“是以私心里一直都很感激义父。”
“不错,还是个孝子。”血衣意味莫名地笑了笑。
“属下只知道,谁对属下好,属下就对谁好。”冠晓龙恳切地说道。
“你可知道我为何传召你?”血衣道。
“属下不知。”冠晓龙道。
“红岩城的归属无关紧要,”血衣旋身望向茫茫雪空,“要打破十年一度的除道格局,才是其中关键。你以为挡在魔族前路的是红岩要塞吗,我告诉你,是三界的平衡。”
“请恕属下愚钝。”冠晓龙一怔。
血衣的嘴角勾起一个勾魂夺魄的笑容,“有些事情你不需要懂,只要将我交代的任务完成,自有你数不尽的好处。”说着如血的红唇翕动,传音了一些话,然后将一件东西丢过去。
冠晓龙下意识接过,定睛一瞧,是一卷画轴,不禁道:“这是?”
“地行密令。”血衣道。
冠晓龙吃了一惊,旋即凛然道:“玄星老人的地行密令?”
“不错,你还有点见识。”血衣道,“位置已经定好了,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便是我也保不住你。”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这件事陛下非常重视。”
冠晓龙心中一凛,道:“楼主放心,属下定然用命!”
“去吧。”血衣便要走。
“楼主!”冠晓龙急叫道,“还有件事要向您禀告!”原本他并不打算说出,暗中拿捏好做筹码,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讲。”血衣道。
冠晓龙道:“是这样,属下发现一个小姑娘,不知是什么来历,居然修的是鬼蜮酆都失传的《易天神死经》。”
“哦?”血衣顿时来了兴趣,“九大弟子?”
“应当不是,我看她年纪尚小,修为却不弱,若是九大弟子,属下不可能没听过。”冠晓龙道。
“有点意思。”血衣轻轻把玩秀发,美眸闪烁着彩光,“你先查出她的身份来历,可以的话,暗中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到《易天神死经》的孤本。这可是控制鬼蜮的好机会,你若办好了,自有你大好前程。”
“属下愿效死命!”冠晓龙激动地道。
“去吧。”
……
徐龙华一只脚踩在冰冷的砂石上,往下去就是营地,他知道自己一旦做了这件事,就失去了所有回头的可能。他有些彷徨。人生到此之前,都是顺遂的,他是天剑峰的核心弟子,即便失去了副首,他也依然站在“位高权重”的行列里,上下对他依然恭敬有加。
“徐师兄。”
一个惊喜的呼唤声让他回过神来,只见坡下一个年轻的天剑峰弟子冲上来,“您可算是回来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眼睛里闪耀着崇拜的火花。
天剑峰有许多弟子,听过他的传说之后,都会如此。他平常会十分享受,但今日只觉出一种灼烧感,在胸口的也许是良心的位置。手足则是冰凉的。
“怎么?”他问。
“您不知道,发生好多事呢!”年轻弟子当下将他去找天工巨匠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如今排水顺利进行,很快就可以破阵了。对了,墨吟大师呢?他怎么没跟师兄您一起来?”他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别人,十分疑惑。
“钱先生他,”徐龙华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他来不了了。”
“啊?为什么?大伙都等着他破阵呢!”年轻弟子脸色变了变,“没有他,咱们怎么破阵啊?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
“把嘴闭上!”徐龙华心中烦躁。
“哦。”年轻弟子登时噤若寒蝉。
徐龙华道:“把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知道了!”年轻弟子应了声,当即去了。
徐龙华独自一人,先到了大帐内,找了个角落坐下,修行至今,首次产生了些许的迷茫。一面是同门崇拜到炽热的眼神以及数十年朝夕相处的感情,一面是钱墨吟临死前的表情跟话语,他们分别在天平的两端,一会儿情感不受控制,想想不如放弃算了,大不了回师门自首,坦诚一切,一会儿又无法抑制地恐惧起来,杀死天工巨匠, 哪怕是最轻的审判,也会被废去修为,流放到人界巨鹿境一类的穷苦之地。那样的处境,倒不如死了算了。
“墨吟先生呢?”夜小浪第一个掀帘进来,看到只有徐龙华一个,不禁冷笑道,“徐师兄,你该不会连个人都请不回来吧,身为副领队,这可是很说不过去的。”
“闭嘴!”徐龙华再也无法维持往日的心境,直接恶狠狠地道。
夜小浪吓了一跳,却不惧他,冷笑不止,“燕师弟被人冤枉的时候,你不在旁边给他坐镇就算了,请个人而已,拖拖拉拉到现在,我们都已经解决了阴冥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