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如初看着断裂的车辕,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了头顶,她都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难过。
是谁这样处心积虑的设计她的娘亲,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应该不是宫里。”萧睿上前揽过如初的肩膀,费力拉开了她攥紧的手,心疼的看着她手心红肿之处,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紧张、担忧就开始自己掐自己的手心。
“那是谁?谁要害我娘?”如初颤抖的嘴唇,她实在想不出,出了萧恒还会有谁这么恶毒?
“听我说,”萧睿扳过如初,仔细盯着她的眼睛:“你想想,都是谁知道你娘亲昨天要出门,听你说她也是临时起意要出门,这个车辕割过的样子,也是很匆忙的,我觉得你应该从你身边入手。”
“昨天,昨天娘亲突然要出门,是,对,是颜安然,我那个姑母突然之间去看我娘,然后她走了,我娘就要出门,是她,一定是她!”
如初满心愤怒:“还有,徐娇后来还问我,娘是不是去了白云观,是了,她一定是故意的。”
如初越想越觉得她们可疑。
“好,我知道,听我的,我们来个引蛇出洞。”
萧睿紧紧的握住如初的手,安定有力的声音让如初渐渐安静下来。
今天,他们按照萧睿的办法,她以为引出来的会是徐娇和颜安然,没想到居然是秋娘!
听了秋娘的话,颜安然才收起了脸上掩都掩不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担心的看向徐娇。
徐娇却站了起来,茫然的道:“秋姑姑,您在说什么呀?初姐姐,我是和丫鬟说了一句,我也是担心二舅母出什么事,后来,我不是还特意找你去问了问吗?”
如初沉默不语,看向徐娇。
徐娇楚楚可怜的站在那里,一副无辜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里随着如初的沉默,渐渐蓄起了泪水。
“初姐姐,你是不相信我吗?我为什么要害二舅母呢,对我有什么好处?”
颜安然也开口道:“初姐儿,你这是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都已经有人承认了,你怎么还揪着我们娇娇不放了,昨天跟你娘提起白云观的是我,关娇娇什么事?”
“那关姑母什么事吗?”如初盯着颜安然,出声问道。
“呵,你这孩子,跟我,跟我有什么事?”颜安然有些眼神闪烁,扯起嘴角笑道:“我,我不过是跟你娘提起白云观姻缘签灵验,谁知道你娘就非要去求签,还不赖你自己嫁不出去!”
颜安然被如初瞪的有些莫名心虚,一股脑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徐娇急急道:“娘说什么呢?初姐姐,我娘瞎说的,你可别当真。她,她也不是有意的。”
如初牵了牵嘴角,看颜安然的样子,她确实相信,颜安然故意向秦氏炫耀,刺激秦氏的意图。
可是徐娇……
为什么她和丫鬟说的话,就恰好让小菊听见了?那她后来特意去提醒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姑娘,姑娘。”秋画和拂冬先后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婆子,拿着绳子。
“怎么回事?”如初看向两个人披散的头发,还有后面的婆子,沉声问道。
两个婆子早被这样的场面吓得两腿战战,荣嬷嬷喝了一声“滚出去”,两个婆子才急忙退了出去。
迎着如初沉沉的目光,荣嬷嬷有些心虚的道:“是两位姑娘早上惊扰了老夫人,才让人请,请了出去。”
秋画性子泼辣,哼了一声,向如初委屈的道:“姑娘,昨夜您跟夫人没有回来,我和拂冬想要禀报老夫人出去寻找,可是到这里就被这位秋娘子拦住,说是老夫人已经歇下了,不让打扰。后来我们想自己出去寻找,到了门口,被门房拦住,说是秋娘子吩咐夜里谁也不许出门,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又来求老夫人,被几个婆子给绑在了柴房,早上醒来,老夫人,老夫人说是要报官,我和拂冬没有办法,想拦住她们,才起了冲突。”
秋画忍着余老夫人恶狠狠的目光,将昨夜的事一一禀报了。
余老夫人忍无可忍,拍着桌子大喊:“你这个刁奴,报官难道不对吗?若不是你故意拦着,你们家夫人和姑娘早就找到了,你还振振有词,来人,给我拖下去,掌嘴!”
“那个……”萧睿突然开口,他笑眯眯的看向余老夫人:“一般情况下,老夫人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在报官比较好,对不对,颜大人?”
“是,世子说的是。”颜贞和忍着不耐,转向余老夫人:“母亲该先和我商量,不过,此事以后再说,先将今日之事搞清楚。”
余老夫人被萧睿和颜贞和拦着,铁青着脸,不再说话。
如初拍拍秋画和拂冬,向着外面喊道:“小菊带来没有?”
外面一阵喧哗,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小菊跳湖了!”
“啊?”众人震惊。
小厮递上一个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姑娘,小菊对不起你,不该给你出这个主意,害了你,小菊该死。
如初将纸条摔在了秋娘的面前,冷冷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秋娘颤抖着双手,拿起了纸条,一直以来紧绷的泪水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