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身份整日游手好闲,混成了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安乐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惜人家认错贼快,然后依旧我行我素。
这么个浪荡子,许是因为一层亲戚关系,原主竟对他颇为容忍。他在太子府干过的荒唐事不少,以至于下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孟泽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弱鸡,而原主却是有一身功夫在的,哪怕对方拿着如此利器,恐怕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
季崇扫了一眼那传说中吹毛断发的玄铁匕,并无过多的表示。收集稀有兵刃那是原主的爱好,对于他来说,一把吹毛断发的匕首,还不如一方砚台来得有用。
孟泽见他没反应,也不气馁,继续死皮赖脸地推销:“你看这个花纹,还有这个低调的形状大小,难道不是非常适合你吗?太子殿下,我买这个可花了一千两白银,绝对符合你的身份。”
他絮絮叨叨的,将自己如何发现这个宝物,又如何跟人竞价的事说了一遍,绘声绘色,让人十分有代入感。
虽说记忆里他平时本身就是这个性子,但季崇还是看出了一点讨好之意。
他听完故事,轻轻将茶盏搁在小几上,开门见山道:“舅舅今日来找孤,就是为了送礼?”
“你这话说的。”孟泽讪笑道,“我来看自家外甥还不行吗,长辈给晚辈带礼物那不是人之常情?怎么叫你一说,好像我别有目的似的。”
季崇站起身,弹了弹衣袖道:“既然舅舅无事,那孤便先去忙了,下回在叙吧!”
怎料他还没迈开腿,衣摆便被人揪住了。
孟泽拉住了人,可怜巴巴地道:“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叫孙哲的,失踪两天了,想拜托太子殿下帮忙找一找。”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往季崇身上瞅,明显是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季崇惊讶了一瞬,在原主的记忆中,他的这位舅舅除了会玩,当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却没想到有孙哲这样的朋友不说,还能找到他这里来。
这倒让他对此人有些刮目相看。
虽然心里这么想,季崇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顺势坐了回去,将自己的衣摆自他手中解救出来,“不必找了,人已经回去了。”
“真的?”孟泽闻言,脸上表情迷茫了一瞬,似是有些不信。
“自然是真的,此事你派人一问便知。”
孟泽听他这么说,便又露出那般没心没肺的笑容,真心实意的拍起了马屁,“哎呀不愧是太子殿下,消息就是灵通。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那小子回家了呢!您当真是英明神武,就是靠谱哈哈哈!”
这家伙说话的时候表情丰富,动作也多得很,甚至胆大包天的拦住季崇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这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季崇这个晚辈也毫无晚辈的自觉。
他不动声色道:“听闻舅舅常与周景焕等人一道,不知可是真?”
周景焕大学士周瑁的次子,亦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只不过相对于孟泽等人,这人因为好色,在纨绔圈子里名声更差一些。
孟泽一听季崇将他与周景焕扯在一起,立马反驳道:“太子殿下你可不能听别人胡扯,周景焕那小子整日流连秦楼楚馆,家里不给纳妾,他就养一群外室。你舅舅我可从来不干这些腌臜事,最多也就是听听小曲而已。”
季崇拍了拍炸毛的小舅舅,夸赞道:“舅舅果然洁身自好。”
他发现这具身体笑起来实在算不上友好,便只微微勾起嘴角,让人感觉他整个人气质温和了许多。
孟泽见他表情难得温和,猜测他心情不差,便又说了许多他们这群人平日里的趣事。而这个难哄的外甥今日当真如他所想的那般,特别好说话不说,还送了他几块难得的好玉。
打听到了好友平安的消息,又得了意外的礼物,安乐侯世子走的时候整个人喜气洋洋的,逢人便说他这大外甥果然亲他,否则怎么不见别人能得对方一个好脸色呢?
只可惜他高兴了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一则让他头皮发麻的消息——周景焕在青楼与人发生争执,被打断了双腿。
这件事看起来与太子毫无关系,但孟泽也不是傻子,想起那天下午季崇引导他说的那些话,觉得这事实在太过巧合了些。
又过了两天,孟泽又听闻他的皇帝姐夫得知此事之后大怒,革了周瑁的职位不说,还明言家风不正者,不宜为官。原本周瑁还是此次春闱的副考官之一,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出了此事,之后恐怕再难起复。
而后,春闱的另一名副考官也因天气太冷染了风寒,反反复复半个多月,到最后竟是病得下来不来床。他这一病,自然也就无法去衙门,职位也不得不让给了别人。
孟泽此时知晓自己恐怕是卷入了朝臣争斗之中,却又不敢去问季崇。有句俗话说得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还有很多美酒没喝过,很多美食没有吃过,所以还是当个糊涂人比较好。
更何况他这个大外甥,好似比以前更难以琢磨更可怕了。
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孟泽好几日没敢出门,只敢窝在家里,就连清云居的新菜式都不香了。待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