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他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发出沙哑的嘶鸣。
苏建业面上一直保持着冷静,他余光里看了眼阮软,见她还有微弱的起伏,“阮软没事。”
他话说完,便飞快上前一步将白慧手中的木棍踢飞,右手按住白慧的肩头,左手握住白慧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掰,将白慧按到在地。
白慧没有挣扎,只是低低的笑着,笑声尖锐而讽刺。
“你们不必这么紧张,我又不会逃跑。”白慧歪过头,看着跪倒在地上,不敢伸手抱起阮软的苏文华,眼中满是恨意,“苏文华,我告诉你,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当初你们不就是这么害死龙哥的吗?我告诉你!你们当初怎么对我跟龙哥的,我就一样一样还在你们身上!你看着她受伤很心疼是不是?我告诉你!当初龙哥被活活打死的时候,只会比她痛一百倍一万倍!”
苏成早已经气红了眼,这会儿见白慧还在那叭叭,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堵住了白慧的嘴。
苏文华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他现在眼睛里只有自己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儿。
阮软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只是原本的白色小卫衣上已经被鞭子抽破了好几处,露出里面青紫的伤痕。
苏文华想要看看阮软衣服下的伤势,却根本不敢掀开。
苏浩华看着苏文华这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孩子带出去,然后让人过来看看。”
苏文华这才恍惚回过神来,只是他伸出去的手停留在阮软身旁,却连抱都不敢抱,生怕碰到阮软身上的伤口。
大概是看出来苏文华的顾虑,苏夏连忙开口,“我去找块板子过来,一会儿我们几个架着阮阮出去,免得碰到阮软身上的伤口。”
“麻烦你了……”
苏文华哽咽出声,等苏夏几人出去之后,便伸手捂住脸,崩溃地哭了出来。
苏成红着眼眶,伸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事怪我,我当时就应该把阮阮留在老宅。要是阮阮在老宅,就不会……”
“大哥,这事我也有责任。”
苏浩华也跟着抬手往自己脸上呼了一巴掌,一双眼睛都红了,“我当时就应该一直盯着那个接收器,然后直接喊人过来这边……”
小七在空间里看着几个大男人一个个自责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
幸好它家宿主没有痛觉,要不然得受多大的苦?
不过……
从第二次任务开始,宿主每次受伤好像都说不疼。
小七挠了挠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之前几次它没有多想,可是这一次又是鞭子抽又是木棍打的,怎么还是一点痛都感觉不到?
苏夏几人动作迅速,没一会儿便找了一块结实的木板抬进来,苏夏还贴心地抱来了一床棉被。
几人将木板放下,苏夏将棉被重叠之后铺在木板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阮软抬到木板上。
在这期间,白慧一直冷笑着看着众人,面上没有丝毫的惧怕,甚至眼睛中满是疯狂之色。
苏建业注意到她的反应,皱了下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大伯,我先带着四……”苏建业将那一声到了嘴边的四婶咽了下去,“我带着她去警局再审问一下。”
“好。”苏成看着神态疯狂的白慧,胳膊上窜起一层的鸡皮疙瘩,“对了,你找几个心理专家给她看看。”
苏建业点点头,压着白慧离开了密室。
苏同在几人忙碌的时候已经给赵本秋打了电话,又给自己妻子顾安安打了个电话让她跟苏老爷子报一下平安。
苏夏几人将阮软带出密室后便抬到了房间里的大床上,又去烧了干净的热水,将家里备着的酒精纱布也一并拿了出来。
赵本秋带着东西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了,老爷子年纪一大把,半夜里被人叫醒赶过来给阮软看伤口,整个人还是迷糊的,等被苏夏架着进了屋,看到在床上昏迷着的阮软时,便气得清醒了。
“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赵本秋一口气卡在胸口没上来,伸手便提起医药箱狠狠砸向了苏成。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沉稳有主意的,结果这就是你干出来的事情?”
苏成红着眼眶不吭声,心里却满是愧疚,“赵叔,这是都怪我,是我当时脑子轴了,没想明白。”
赵本秋又狠狠砸了他两下才收回手,脸上早已经气得通红。
“你们几个都出去,守在屋里这么多人做什么?”
苏文华轻轻握着阮软的手,红着一双眼看着赵本秋,哽咽着声音恳求道:“赵叔,我就在旁边陪着阮阮好不好?”
赵本秋叹了口气,摇摇头,挥手示意其他几个人将苏文华抬出去。
“赵叔……”
苏文华一双眼睛已经快哭肿了,这会儿可怜兮兮地求着赵本秋,其他人根本下不去手。
“你们留在这里只会影响我,你们早一点出去我就能早一点给小丫头治伤。”
赵本秋倒不是真的会受到影响,只是怕苏文华一会儿看到阮软的伤势接受不了。
他低下头,打开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