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个孩子之后,一开始没多想,只以为是以前遗留下来的魔族,便派了弟子下山除魔,谁知道……”、
阿虎猛地攥紧了拳头,太阳穴处的血管砰砰地跳着,一张脸涨得通红,“整整十三个弟子,一个也没回来!”
他猛地吐出一口浊血,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十几个弟子啊,就这么死在了魔族手里!若是,若是我们跟着他们一起下山,说不定,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他越说越激动,那张涨红的脸开始发紫,甚至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咳血,“我后来找到他们尸体的时候……就,就只有几根手指头和……和……”
阿虎又吐出好几口浊血,一双眼睛红得吓人,“我早晚要把那群魔族杀干净!一个都不留!!!”
缘风知道阿虎受了刺激,身上的魔气又会格外影响他的心智,情绪激动是正常的,于是他也不拦着,就那么安安静静听着阿虎说话,手上则认认真真的撒着药。
等他将药洒在了最后一处伤口上,红着眼眶又将他裤腿卷起来,检查着腿上的伤口。
阿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根本没感觉到缘风的动作,只是一个劲地咒骂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那十三个弟子一去不回,甚至说好的一天回一个消息都没有做到,这让阿虎等人感到不安。
于是第二天,阿虎便亲自带着几个弟子下山了。
谁知道就在那山脚下,阿虎看到了那十几个弟子的尸体。
不,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
地上只有几块沾了血迹的破布跟残碎的骨头、碎肉,最完整的竟是几根手脚指头……
阿虎顿时失去了理智,恨不得直接将那些魔族撕碎。他领着弟子们四下里寻找魔族的痕迹,却什么都没发现,等他回到山上准备再找几个弟子下来一起搜的时候,却发现问月宗已经被魔族包围了,山上的弟子死伤无数,只有不到一半的弟子在长老们的帮助下勉强抵抗。
寡不胜多,太多的魔族占领了这一片山头,阿虎等人也只能勉强带着弟子们逃了出来。
阿虎绕路去了弯月村,本来想喊着村民们一起逃走,谁知道弯月村的村民们早已经被魔族撕成了碎片。
这些年村民们用灵魂镇压着魔族,痛苦的不只是他们的灵魂,还有那些魔族,于是在魔族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弯月村的村民。
于是阿虎又带着众人往金刚寺赶,一路上全是魔族,他们遇到人族便想办法救下,遇到魔族便与其厮杀,等到了金刚寺的时候,整整一个问月宗最后竟只剩下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弟子。
缘风听着阿虎描述的这些,上药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等他终于将阿虎身上的伤口都涂上了药,阿虎早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你们几个把他抬到客房里,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缘风喊来几个小弟子把阿虎架了下去,自己则又拿着药去给其他受伤的人上药去了。
问月宗的弟子们受伤严重,而且身上都带了魔气,之前一直紧绷着倒还好,现在猛地放松下来,便被魔气入侵了心智,一个个抓着人就是又哭又吼,面上恨意与痛苦交杂,看着叫人又心惊又心疼。
至于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百姓,此刻则是瑟瑟发抖着,用惊惧的目光看着身边每一个人。
“住持,药不够了……”
一个小和尚拿着空荡荡的药瓶凑到缘风跟前,面上满是慌乱,一张脸都哭花了,眼睛也哭肿了,说话时不停地抽噎着,“怎么办,还有好多人的伤口还没有处理!”
“别急,还有药!在后院的地窖里。”缘风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解释道,“从几万年前开始,后院每年都会做药备上,全都是能治愈魔族伤口的,你带上几个弟子去地窖把药搬出来。”
“是,住持!”
小弟子点点头,用袖子狠狠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扭头便去喊人拿药了。
金刚寺里的这番动静不算小,暖黄色的烛火照亮了大半个寺庙,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在夜间也被无限放大,便是睡在偏远处的东边客房里的阮软跟慕容秋雅也被吵了起来。
“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阮软朦胧着两只眼睛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茫然地看着屋外的光亮。
“大概是出事了。”
慕容秋雅微微皱着眉,动作迅速地爬了起来,“阮阮继续睡吧,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
阮软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连忙把已经走到门口的慕容秋雅喊住,又赶紧动作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
慕容秋雅连忙回来帮阮软穿好衣服,这才出了房间,又领着人朝着声音传来处走去。
阮软原本还有些迷糊着,等被慕容秋雅带到大殿里的时候便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大殿中还在哀嚎哭泣甚至咒骂的人们,呼吸一滞,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怎么这么多受伤的人?”
“不知道,不过大概与魔族有关。”
慕容秋雅与阮软不同,她扫眼一看便看到了众人身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