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小伙子莫非是跟家里闹别扭了?怎么自己跑这么远?”
“我出了锁龙城之后,进林子里玩,就迷路了……”
何文恬只觉得嗓子干哑,说话的时候几乎出不来声音,“老伯看起来跟我认识的一位前辈很像,不知道老伯有没有兄弟?”
“兄弟?”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倒没有,我家里就我自己一人。”
“那可能只是样貌有些相似而已。”
何文恬笑了笑,面色愈发难看了。
“你的那位前辈与你关系很好?”老人面上带着笑意,“我看你刚刚见到我的时候,倒是一副惊喜的样子。”
“那位前辈很好,也帮了我许多……”
何文恬勉强笑笑,“不过后来我找不到他了。”
老妇人见何文恬面色不太好看,暗自伸手戳了下老人,示意他别再说了。
“哎哟,怪我……好端端的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老人一脸心疼地拉住他的手,“来,你跟我过来。我送你一样东西。”
何文恬地被老人拉到旁边的院子里,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心里满是疑惑与不安。
“娟儿呀,你记不记得我前几天做的挂坠放在哪里了?”
“我放在我那首饰匣子里了。”
“好嘞!”
“小公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老人匆匆进了屋,又抱着一个木匣子走了出来,“我前几日正好做了个貔貅,这貔貅呀能转祸为福,带来好运,你带着它,说不定哪一天便能找到你的那位长辈。”
老人说着,便从那木匣子里翻出来一只小小的挂坠。
那挂坠也就一个指节大小,纹络却极为精细,刀锋宛转间,将一只小貔貅雕刻得栩栩如生。
“多谢老伯。”
何文恬小心地接过挂坠,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等系好之后一抬头,便看到老人又从匣子里翻出了一根木簪。
“娟儿呀,你怎么还留着这根木簪啊?”老人的脸涨得通红,“我不是跟你说把它扔了嘛,我又不是没给你做别的木簪。”
“扔了做什么?”
妇人笑着从屋里出来,接过那木簪便插在了头上,“这可是你学了木雕后做的第一样东西,你怎么还老是嫌弃呢。”
“我家娟儿这么好看,戴这个太委屈了。”
老人苦着脸,试图将那木簪摘下来,“我给你做几个好看的,这个就别戴了。”
“我还就喜欢这个。”
妇人笑着拍了下他的手,“别闹了,再叫人笑话你。”
何文恬看着妇人头上的簪子,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他又仔细看去,却发现那簪子竟与昨晚怪物手里的簪子一模一样。
看着还在笑闹的两位老人,何文恬默默回退了两步,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情愈发强烈。
“怎么了,向阳?”
小海见何文恬面色惨白,连忙伸手扶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回去!”
“我没事……”何文恬脸色微白,“我想回家了,我家里人现在可能还在担心我。”
“也是,你出来这么久,家里是该担心了。”
小海挠挠头,“那我先带你回家,然后借牛车送你回去。”
“麻烦你了,小海。”
何文恬看着跟自己道别的一对老夫妻,僵硬地说了再见,便昏昏沉沉跟着小海回去了。
众人对何文恬的心思并不清楚,他们只当少年着急回家,便匆匆忙忙跟旁边的人家借了一辆牛车,又招呼着他吃了午饭喝了药,这才准备送他回锁龙城。
送何文恬回去的是老妇人的二儿子,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
他先是将一床厚被子对折后铺在了牛车上,等扶着何文恬上了牛车之后,又将两大筐萝卜也搬上了牛车,正好将何文恬挡在里面。
“小公子应该没坐过咱们这牛车吧?”男人拿了一条布绳在何文恬腰上缠了一圈,又将另一头拴在牛车边上,“咱们这牛车没有你们的马车金贵,这一路上会有点颠簸,小公子且忍着点。”
“我没事……”
何文恬摇摇头。
他身下被子又厚实又软和,马车周围还被几个妇人用垫子铺了一圈,便是碰着了也不会疼。
“行,那咱们这就准备走,正好这会儿太阳也大,照在身上暖和。”男人说着,有把那件黑色斗篷递给何文恬,“小公子,你披上这件斗篷,免得吹了风又难受。”
“多谢大伯。”
“谢什么谢?”男人摆手笑着,翻身坐上牛车,小鞭子一抽,那牛便拖着二人和一车萝卜开始往外走,“出门在外总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能帮一点咱们就帮一点。小公子你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从小到大应该也没受过多少罪,咱们可不能让你在我们这里受委屈啊。”
“大伯,你们村里人真好……”
何文恬看着渐渐远去的弯月村,轻轻叹了口气。
“害,这有什么,不过是能帮就帮一把。”男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何文恬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便看到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