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指定在他被刘世辉讹诈的那天送上门,他那时候就很好奇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的安排。可询问系统,系统说必须遵守安全保密条例,不得过分详细地透露后世信息,他也就没有追问。
现在的意思是,安全保密条例可以解锁了?
【是的,为了避免“未来”过分影响“现在”的人生选择,所以玄孙们预设了安全保密条例。在您的人生走向已基本明确,系统智能即将脱离系统空间的情况下,安全保密条例触发解锁条件,所以有些事现在终于可以说了——其实,玄孙们送来的礼物只有知识和积分换取的金钱,而名表、衣鞋、餐卡、房产都是宿主您曾经亲自购置的私人财产,玄孙们将之变卖后委托系统在新的时间线重新采购。】
季知行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了,系统说的是未来的自己:“怎么可能!我还不了解自己吗?光说那十块表,我就是一天能赚一个亿都不会扔钱买这种不当吃不当穿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啊!”
【与安全保密条例同时解锁的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物品,请宿主接收,您看完就明白了。】
下一瞬,季知行面前就出现了一本厚厚的A5大小的笔记本。封皮是浅蓝色的,已褪色得有些斑驳。边角有明显的皱褶与磨损,显然是经常使用的。
这是……他看着那熟悉的浅蓝色封皮,突然想起来了,他大一入学时学校发的新生礼包里就有这样的本子。
他翻开封页,看到了“季知行”三个字,这无疑是他的字迹。所以,这是他的本子?
季知行翻了一页,没错,这就是他的本子。
他当初拿到这个本子后,就拿来当记事本用。记收支,记备忘,记打工注意事项,有时候也会记心事。
第一页就写着:学费6000元/学年(已缴),住宿费1200元/学年(已缴),存款217.5元。
摩挲着这行字,季知行突然想起了自己困窘的曾经。如果没有系统的帮助,他大学四年或许都得在学习和打工之间艰难地寻求平衡,过得捉襟见肘、疲惫不堪。
季知行一页一页慢慢翻着,往事一件一件浮现。
做家教一课时50-100元,发传单时120元……
为了省2元公交车费骑着自行车往返家教中心和学校,结果遇着大雨浑身湿透病了一场,不仅没省下钱,还花出去几十块钱的药费,还不得不向家教中心请了一次假。那时候他多懊悔啊……
向学生会申请校内勤工俭学的机会,却整整一年都没轮到过,后来被同乡暗示才知道是范永杰慷他人之慨把轮到他的机会让给了其他同学。那时候他多气恼啊……
记事本上记下了很多他曾经不愿诉之于口的艰难、委屈、沮丧……
但是,自从大一暑假得到学习系统的帮助之后,他就再没有遇见难过到不得不诉之于笔尖的糟心事了。也是从那时候起,这个本子就闲置了。
可是,手里的这个记事本显然写得满满当当。所以,这个本子其实是……没有系统帮助的那个他写的吧。
季知行深深呼吸了几次,才下定决心往后翻。他看得很慢很慢,看了很久很久。
原来,他原本的人生是这样的……
被刘世辉诬陷偷表后,他想报警,可陈导以临近开学怕造成不良影响为由,表示希望先由学校自己来调查这件事。他同意了,想着如果学校不能还他清白,他就继续报警。
然而,学校毕竟不是专业的调查机构,在没有监控证据的情况下,刘世辉面对学校老师的询问,一直坚持自己原来的说辞。
学校其实还是挺重视的,成立了调查小组,调取图书馆所有监控比对行迹,寻找当时在图书馆有可能目击现场的学生……可是,一周过去仍一无所获。
在这期间,刘世辉已经把谣言传得到处都是了。他背负着小偷之名过了一周,最后忍无可忍报了警,刘世辉才不得不在警察面前招认一切。
然而,“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哪怕学校发了公告,还有林朗、许东阳及很多同班同学都积极为他解释,但是在学校他的名声早就发酵得一塌糊涂了,时不时就有不明真相的人用饱含鄙夷的眼光看他。
可他难道能每次都冲过去向陌生人解释一通吗?
就这样,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不爱和人打交道,只一个劲儿地埋头学习和打工。
这时候,范传朔找到了他,表示欣赏他的努力,也很同情他的遭遇,愿意给他提供一个勤工俭学的岗位——在实验室当助手。
他那个时候简直欣喜若狂,视范传朔如恩师般崇敬感激。
因为范传朔给的助手补贴可以维持基本生活,他权衡之下干脆全心投入学习与实验室工作。
有一天,他独自在实验室值夜班时,竟意外发现了一种合成反铁电材料的可能性。
虽然这种材料跟范传朔的课题关系不大,但考虑到其应用前景,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跟范传朔报告,没想到却意外听到了范传朔和范永杰的对话。
范永杰不忿于自己的父亲对他那么好,而范传朔为了安抚儿子便将自己的真正意图直言相告。
他才知道,原来范传朔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