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介绍你去锦屏地下实验室,那里能达成这个物理条件。”
“真的吗?太好了!”季知行没想到一通电话能有这样的收获。
锦屏地下实验室是世界最深的地下实验室之一,深度达2400米,空间有12万立方。主要研究核天体反应、暗物质等课题,所以,当初在规划建造时非常注重“洁净度”,宇宙射线通量可降到地面的千万分之一至亿分之一——这是他那个地下100米的高纯锗探测器所达不到的。
有温正阳说项,季知行获得了借用锦屏地下实验室某个工作间两天的机会。在隔离巨磁阻效应的干扰后,精准地得到了真空能的涡量、涡核、广延边界层等重要数据。
如果说,原本他们“看到”的真空能模糊得像一团影子,现在已经能“看”得纤毫毕现了。当然,观测得更清楚并不意味着就找到了捕获的方法,真空能仍然像天上的彩虹,看得见却抓不着。
不过,“看”得更清楚总归是件好事,毕竟他们的实验研究进度已经凝固了5个月了。
另一头,易言等人也结束了为期两三天的学术会议,回到了研究所。
走出实验室和其他人进行学术交流还是有效果的,回来后,易言提出对真空能施加应力,观测其弯折、扭转、相黏和断裂等形态变化。林逾静建议讨论约化质量和尺度之间的变化关系,以推测稳定量子涨落的约束条件。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提出了一些新思路。
在开了一次集体研讨会后,大家开始按照新的实验设计探索捕获真空能的方法。
转机出现得猝不及防,有一天,新到货的型量子频谱分析仪输出了一份峰值极其异常的分析报告。
“这是……”季知行看着报告眉头紧锁。
报告纸上是一段表示量子涨落的波度曲线,整体趋势平缓,但中间有一段突然急速飙升,甚至超出了仪器分析的上限值。
这要么是操作不当,要么是仪器故障,要么就是……刚才抓到了真空能?!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季知行捏着报告纸的手都在发颤,实验室里的大家也都激动得无以复加。
虽然暂时不明白是哪个关键的节点导致峰值的出现,但为了排除操作不当和仪器故障的可能性,大家一起将实验重复了一遍,这回,飙升的峰值没有出现……
实验室沉默了片刻,季知行鼓励道:“再试一次!”
然而,大家将实验重复了三次、四次,直至月上中天,量子频谱分析仪输出的波度曲线依然平缓得令人绝望。
在之后的日子里,大家不断地分析实验、重复实验、倒推实验,可却一直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那一段峰值究竟是不是……”单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没有人说话,谁也没有答案。
那段0.0001秒的峰值究竟是真实的测验结果还是只是源自意外与失误?
那段0.0001秒的峰值究竟是否来自他们梦寐以求的真空能?
他们这段时间设计的实验究竟是已经走向成功还是又一次陷入迷途?
“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那0.0001秒的峰值不曾出现,大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就这么又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季知行甚至又采购了一台型量子频谱分析仪。
废弃的报告纸堆到了天花板,摇摇欲坠,就像大家的信心。
实验室的气氛越来越沉默,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掏空了。
又一次的研讨会正式开始后,甚至没有人开口说一个字。
邓迫冷不丁说了一句:“杀个研究员祭天吧!”
原本默然的大家忍不住笑了,大家调侃了邓迫几句,研讨室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可松快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气氛又渐渐凝固了。
季知行心里沉甸甸的,邓迫刚才的话虽然是开玩笑,但也可见大家真的已经被瓶颈的压力逼到穷途末路了。
气氛越来越低迷,季知行突然开口了:“我有个主意。”
大家瞬间抬起头像向日葵一样朝向季知行,期盼他能带来扫除阴霾的阳光。
“1865年,巴斯德开始研发预防天花的疫苗。经过长时间的失败后,他给自己放了个假,一批细菌就这么被放到过期——正是这批过期细菌使得巴斯德误打误撞地走向成功。”
“1928年,弗莱明开始研究杀死葡萄球菌的方法。经过长时间的失败后,他给自己放了个假。回到实验室后却发现,培养皿长出了吞噬葡萄球菌的青绿色霉菌——然后,他成功地研发了青霉素。”
“1982年,马歇尔为了研究胃病决定在实验室培养幽门螺旋杆菌。经过长时间的失败后,他给自己放了个假,结果他遗忘的培养基长满了菌落——这就是他想要的幽门螺旋杆菌。”
季知行扫视一圈:“这说明什么呢?”
能进知行研究所的自然都是学霸,理解不在话下,但老板的意思难道是……
“这些例子都说明一个道理,实验实在做不出来的时候,就得给自己放个长假!”季知行尽可能带上轻松的笑意,“反正快过年了,咱们提前一个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