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报仇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是破解了NS方程吗?那小子就是靠研究NS方程吃饭的,十几年过去如今也还只是助理教授,可见并没有什么新的成果。我看啊,这王八蛋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开除了!”
季知行那时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会一会这个叛徒。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学术会议上碰见了。
他看了看会议册对潘途的介绍,头衔还是普林斯顿大学助理教授,报告主题是NS方程。他心中一动,给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布莱克发了条信息,向他询问潘途在普林斯顿的近况。
季知行虽然是以学生的身份来听取报告的,但在主办方在注册名单上发现这么一号人物后就殷勤地请他作为会议点评专家。
若是平时,季知行肯定要推辞的。不过,他现在巴不得有这么一个身份去潘途的报告会上挑刺,所以就同意了。
潘途看见季知行的时候,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他当然认得破解了NS方程的季知行,也知道他是阎安瑾的学生,只是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坐在这里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但他已站在台上,报告会马上就要开始,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
季知行坐在第一排冷眼看他,虽然报告主题为NS方程,但潘途只用了几分钟就寥寥带过,接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回顾自己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教学与生活。
时而提到数学天才路易斯教授多么欣赏他的学术主张,时而提到《数学年刊》的赫伯特主编与他有多么深厚的交情。
中文里夹杂着大段大段的英文,却仍然坚持表现出自己的爱国情怀。
“我离开祖国已有十几年,身在大洋彼岸却没有一日不挂念国内学术界的发展,以致夜不成寐。”潘途动情地叹道,“人到中年,方才醒悟什么名利、地位都抵不上“祖国”二字。”
说到这里,潘途摘下眼镜低头拭泪,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道:“所以,虽然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长与路易斯教授多次挽留,但我还是坚决辞去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职,回到祖国,希望为培养华夏的学术人才略尽绵薄之力。”
啪啪啪!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记者们的相机闪个不停,坐在前排的几位院士也是目露赞许。
潘途的形象实在是不错,看起来温文尔雅,话又说得诚恳。他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出成果的时候,当下就有很多学校的教授考虑为他引荐教职。
只有季知行嗤之以鼻,因为就在刚刚,布莱克回信息了。信息延续了他一向的话痨风格,让季知行了解了很多潘途的事情。
比如,潘途根本不是自己辞职的,而是被开除的。
他在普林斯顿这十几年,所有的学术成果很大程度上都还是在阎教授当初研究出的框架里打转,自己的东西有限,后来就渐渐发不出论文了。
他科研做不动了,就特别想证明自己还有价值,于是在教学上拼命给自己加戏。连期末考卷用什么字号、字体打印都能花几十分钟去讨论,对学生则是抓著作业的书写问题吹毛求疵。学生们被他折腾得够呛,都不喜欢他。他在同事之间的人缘也不怎么样。
其实上一学年,普林斯顿大学就已经有开除他的打算了。然而当时防护凝胶的新闻刚出,白头鹰国政府对这个新材料非常感兴趣。潘途恬不知耻地表示发明防护凝胶的就是他在华夏的老师,他可以代为牵线搭桥。
就这么借着这个理由又拖了一年,白头鹰国政府见他迟迟要不来技术或材料,就不再庇护他。忍耐已久的普林斯顿大学就迫不及待地开除他了。
季知行看着站在台上的那个道貌岸然的师门叛徒,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潘先生,普林斯顿大学的人有句话要我转告你。”
潘途站在台上肉眼可见地慌了:“是、是吗?私事不宜占用大家的时间,我们私下再……”
季知行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他继续说道:“据说你被开除后走得太快了,还有一笔税金尚未缴清。普林斯顿大学的财务人员一直联系不上你,碰巧知道我和你有接触,就委托我向你传达这件事。”
会场一片哗然,潘途看着大家窃窃私语,看着他的眼神由敬佩转为鄙夷,慌乱得心神俱颤。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并没有这回事,可能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跟普林斯顿的人说吧。”说完这话,季知行好整以暇地站起来,离开了会场。
他如今也算有名有姓的人,说出的话不会不受重视。在现在这个信息时代,有心去查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哪怕是在国外。
更何况,与会的记者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反转素材,他保证潘途肯定能借此机会“一炮而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天,潘途的爱国谎言被季知行当场揭穿的事就在学术圈传遍了。
一开始还有人觉得季知行行事太不留情面,但很快就有人想通了他的动机。季知行可是阎安瑾的得意门生,而阎安瑾当年与潘途闹得沸反盈天,不少人都还记得。
如今看来,潘途这十几年在NS方程上未有寸进,而阎安瑾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