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映射、奇点理论、微分流形的拓扑学等方面有着卓越的成就,早早就将数学界的顶级大奖如菲尔兹奖、沃尔夫奖、阿贝尔奖等拿了个遍,被誉为21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
如果诺贝尔奖也有数学奖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肯定也能拿一回。
这样的学界泰斗亲自前来拜访,别说季知行,就连阎安瑾也很郑重地起身接待。
朱仁不是搞学术的人,所以并不认得波顿教授。不过他从阎安瑾的态度也看出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学者绝对是学界巨奔。要知道,此前在广陵大学召开的那次记者会上,阎安瑾见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波顿教授身体圆圆的,白胡子长长的,季知行觉得他看起来就像圣诞老人一样。
不过波顿教授可不是来送礼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他笑眯眯地说道:“年轻人,你可让我、让整个学术界等得太久了!”
啊?季知行有点纳闷,他不是按时来参加ICM大会了吗?
阎安瑾摸了摸鼻子,朝朱仁的方向一瞥,这事叫他有点心虚。
其实按照学术界的惯例,季知行成功在学术顶刊发表NS方程的相关论文之后,应该主动开一个学术报告会,在报告会上更为详细地解析他的研究成果,与参加报告会的学者探讨、辩难。
当然,不是每篇论文都得标配一个学术报告会。虽然没有明确的门槛,但也不是谁都能开的。若是对自己的成果没有自知之明就广发邀请函,也就只能面对门可罗雀的尴尬场面。
但季知行的学术成果具有极大的突破性,甚至可以说是近几十年来数学界最重要的成果。所以,他本来早就该开一次学术报告会了。
但是,季知行年轻没经验不知道这个惯例,而阎安瑾也没有告诉他。
波顿教授又继续说道:“或许你不知道,你发表在《美国数学会杂志》上的那篇论文其实是由我来做外审工作的。”
所以,如果季知行举办学术报告会,那么他以及《美国数学会杂志》的主编布鲁诺都应该在邀请之列。
可是他等啊等啊,天天翻邮箱都没等到来自华夏的任何邀请函。
后来,他从布鲁诺那里听说了关于《数学新进展》的事,猜测季知行或许是因为遭遇了学术歧视而深为不忿,因此连带对所有期刊都有了意见。
这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季知行是那么年轻,只有21岁。
波顿记得自己21岁的时候,因为一次考试没有通过,能连夜冲到老师家中,指着试卷一题一题地争辩,非叫老师承认评卷失误不可。
所以,在波顿看来,就算是上帝也得允许季知行有一点年轻人的意气,或天才式的桀骜。
但波顿自己是一系列新概念、新理论的开创者,也极其看重能在数学各个领域有所突破的学者。所以他不能眼看着这么一个年轻的数学家从此自绝于学术界。
在他的大力推动下,第30届ICM大会为季知行一个人提前举办了,这是递给季知行的一个台阶。
季知行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个误会在里头。成年人的世界果然很复杂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位学界泰斗的心已经转了八百道弯了。
他刚要开口解释,不过转念一想,就这么误会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华夏人向来与人为善,但有时候其实露出点锋芒才不会叫人蹬鼻子上脸。
波顿教授自然是德高望重,但学术界也不乏看人下菜碟的肤浅之人。这么一位学界泰斗表现出对华夏学者的重视,自然会影响很多人的态度。
所以,季知行干脆就担了“意气”“桀骜”的猜测。不过,还是诚恳地向波顿教授表达了谢意。
朱仁到这会儿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要是他知道还有这么个开报告会的讲究,还开什么记者会啊!直接开个学术报告会那立马就是世界级的!
八大顶刊的主编,再加上波顿教授级别的八位外审专家,光是这么16个人就足够叫这次学术报告会力压全国所有大学了。更别说肯定还有其他闻风而动的各级学者自主前来参加。
要是当初真在广陵大学开一次这样的学术报告会。他敢说,广陵大学在国内外的知名度立刻就能窜到与燕大、水木大平起平坐!
悔啊!朱仁斜眼看阎安瑾。
好你个老阎!他不是学术界的人不晓得这回事,可老阎不可能不知道啊。瞒着不说,白白叫广陵大学错失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要不是波顿教授在,他得直接揪住老阎的领子大吼一顿。
阎安瑾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朱仁,比起一校之失,他更看重季知行的长远未来。
他深深地明白NS方程的分量足够为季知行争取来一个更高等级的报告场合。
第一次公开的学术报告会可以说是季知行正式闯荡学术界的起点。起点高,在论资排辈现象严重的华夏学术界就更容易得到更好的待遇,带来更好的发展。
所以,他瞒下了这么个惯例报告会,等待国际学术界主动伸出橄榄枝。别的教授来问,他都推说已有计划。他毕竟是物院院长又是季知行的导师,别人也不会越过他擅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