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这个点他不应该待在实验室吗?收拾行李是要去哪?
“回老家啊。”易戥一边回答一边把笔记本电脑塞进行李箱。
吴达更诧异了:“你们零重力社也解散了?”
“你们纳米社才解散了呢!”易戥没好气地怼回去,抬头看见吴达桌上的合同碎纸片,不由得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们社真的解散了啊?”
吴达又叹了口气才点头:“社长被吓破了胆,直接回老家去了,仪器和材料也都被查封了,不解散还能怎么办呢?”
又问道:“你怎么突然要回老家啊?实验不做了吗?”
“放个假嘛,我们社不是出了个奸细吗?大家都挺受打击的。社长就一人发了3000块做路费,说忙了一个多月了,放假一周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易戥利索地收拾好行李,也不多耽搁,跟吴达道个别直接就走了。
吴达:……
光是路费就有3000,他们的遣散费才300,同人不同命啊!吴达仰天长叹,不由得想起此前舍友说过的话——跟对老板真的很重要啊!
社员放假了,社长和副社长都还忙着。
林朗因为没有及时发现简西的异常而自责不已,自己留在实验室琢磨如何简化参数输入程序。
许东阳抓紧时间办理注册公司的一切繁琐手续与证件,免得以后再遇到这种糟心的情况却无法获得法律支持。
而季知行又开始泡图书馆了,之前他对零重力座椅的项目理论产生了动摇,将与NS方程相关的前沿研究都读了一遍。可以说,当今世界上公开发表的关于NS方程的著作与论文已经都在他脑子里了。
放假嘛,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整理一下前人研究NS方程的各种思路。
社员们回家休息了一周,有了最无私的亲情的抚慰,精神面貌果然焕然一新。实验室的阴霾一扫而空,大家重新全身心投入科研活动。
不过,很快就遇到了一个不可抗力因素——开学了。
开学了,大家都得回去上课了,这势必会对实验进度产生很大的影响。
可是,这回连许东阳都没有任何意见,也没有再提招聘专业研究员的话。
这回的风波让许东阳深深地感受到可靠的创业伙伴有多重要、多可贵,他有点神经质地担心调整人员结构会不慎再混入个奸细。
简西还是学生,被季知行一诈就露出马脚了。即使如此,还叫他潜伏了大半年呢。若是社会上受过专业培训的的商业间谍,他们恐怕被搬空了商业机密都还稀里糊涂的。
如果是在运营阶段也就罢了,即使不慎造成损失也未必无可挽回。但他们现在还处在最关键的研发阶段,可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波折了。
另一边,社员们其实比三个创始人更担心实验进度受到影响。眼看实验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他们生怕被专业的研究员摘了桃子,好几个社员都表示可以申请休学,全勤投入实验活动。
季知行觉得没必要,因为大家都很努力,实验进度已经比他预估的要快很多了。即使如今进度慢一点,可最多再有几个月实验就能成功了。
在这个新产品领域,他们又没有竞争对手。实在没必要牺牲大家的学业,只为了将进度提前那么两三个月。
实验室就在学校里,下了课随时就可以过来。事业是事业,学业是学业,二者又不是不能兼得,何必非要取舍呢?
遇到这么个肯体谅人的社长,社员们自然是铭感于心,愈发地将时间利用到极致,即使平常走路也快得像脚底踩了个风火轮。
学校论坛里还曾经调侃过这点。
“要是看见路上有谁行色匆匆,好像急着赶去参加联合国大会似的,那十有八九就是零重力社的成员了。”
有人羡慕他们的奋斗的热情,有人疑惑于季知行究竟给他们下了什么蛊,叫他们一分钱工资都没有还肯这么自发自觉地竭尽全力。即使零重力座椅项目再有前景,他们这些社员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拿个正式聘用合同啊,有必要这么拼吗?
9个社员多少都曾面对来自同学朋友的疑惑。
“为什么?”晏如浅笑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在那里我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公平吧。”
从小到大,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是邻居们说,男孩子后劲足,以后一下子就赶上来了,叫她不要骄傲自满。高二分科时,她选择了理科,但是亲戚们说,男孩子的思维逻辑更强,女孩子学理科很吃力的,叫她改选文科。
她不认!无视她的努力,仅以性别来否定她,这不公平!
可是,这样的不公平一直存在,甚至无处不在。
进入大学后,她看过形形色色的社会新闻,对毕业后的就业情况有很悲观的预想。
或许,不管她实际是怎样规划自己的人生,HR也可能会因为她未婚未孕、已婚待孕、还未生满三胎等种种情况而觉得她不够稳定不符合公司的利益。即使顺利进入公司,也仍然可能会因为这些荒谬的原因而在升职上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让她可以规避未来这种悲哀的可能。
季知行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