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适用于上班族,也适用于学生党。即使是日常敷衍作业、寻机逃课的学渣,在面对期末考时也会努力复习以期不挂科。
但是,大学物理知识点又多又难,又不像中学各学科那样有大量侧重点各异、针对性突出的教辅材料可以参考学习,老师们也是一下课就走人了,根本找不到太多机会可以请教疑难问题。
阎教授倒是给学生们留了邮箱,也说有问题可以去他办公室,可谁敢啊!
所以如果在课堂上不能跟上老师的授课进度,而课下又不能通过自习吃透重难点的话,要想临阵磨枪,还是挺有难度的。
所以,当听说季知行打算在宿舍给林朗、邱岚等人复习的时候,很多学渣、学困、学弱就慕名而来,也想旁听。
季知行倒是无所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他又不用约束大家的纪律与进度,也不必为他们的成绩负责,只是讲讲重难点罢了。给林朗一个人讲和给一群人讲,差别不大。
物院大二也就五十几个人,扣除平时就很努力认真的,还有觉得垂死挣扎没有用干脆等着引颈就戮的,事实上到季知行宿舍听课的也就十几个,挤一挤还是站得下的。
不过,辅导员陈岩在得知季知行勇救学渣的事迹之后,就把宿舍楼顶楼活动室的钥匙给了他。邱岚又从篮球社扛了一块白板过来,于是,季知行补习班就在这个活动室正式开课了。
邓论、政经、行策等死记硬背的科目,讲起来意义不大,季知行就不打算讲了。
物理学实验、模拟电子技术实验这两科的实验部分也没条件动手,他就打算只讲理论部分。
再加上数学物理方法、光学、原子物理等学科,一个晚上得复习一至两科,复习任务不可谓不重。
所以,系统地梳理全书的知识点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挑重点、难点、易考点讲一讲。
重点、难点还是很好把握的,老师们上课时再三强调的就是了;易考点也很好梳理,往届的卷子翻一翻,就很容易归纳出集中在哪些部分了。
“平衡力系和原力系是理论力学最基础的考点……”季知行一边讲课,一边观察大家。
这是补习班开课的第三天了,来听课的同学差不多固定在18个。果然学习的主动性决定了听课的认真程度与积极程度,这些同学被近在眼前的期末考逼得背水一战,这几天听课的时候都很认真。
看着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季知行心想,阎教授要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应该会很高兴吧。
除了梳理知识点外,季知行还精选了一些有代表性的题目作为配套练习。
“用留数定理计算积分是重点题型,往届年年都考。”他说着刷刷刷在白板上写下题目,“一般来说,题目会提示需要用到一个引理,求留数实际上就是求洛朗展开的负一次幂项系数……”
讲了两三个小时,原子物理和数学物理方法就复习完了,大家谢过季知行后就三三俩俩地起身回宿舍,也有留下来再向季知行请教一些疑难问题的,季知行自然也一一解答。
邱岚夹着课本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没有去听课的齐嵪正在大呼小叫地打游戏。邱岚洗好澡出来,齐嵪这一把刚结束。
齐嵪伸了个懒腰,问道:“怎么样,听了几天,感觉有用吗?”他如果要把缺漏补起来相当于女娲补天,因此干脆就不挣扎了。
邱岚把笔记本翻开,打算临睡前再复习一下刚才抄的笔记:“我觉得有用,至少他说的我能听懂。”
很多题目,书上的证明往往会略去部分过程,写着“显然”“易证”,接着就跳到下一步或直接得出结论了。但是像林朗这样的显然就不明白为什么“显然”,也搞不懂“易证”到底“易”在哪里。而季知行与林朗朝夕相处,自然知道像他这种情况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讲起题目来就比较有针对性。简单来说,季知行的授课模式就是从学渣中来,到学渣中去,充分考虑了学渣们的思维短处与做题误区,所以邱岚就觉得他能听懂季知行所讲授的知识点。
齐嵪凑到邱岚身边,小声道:“讲真,你觉得他好说话吗?考试的时候能不能拜托他……”
邱岚打断他:“你没看院群通知吗?这学期期末考要打乱座次考试啊!”
齐嵪一整晚都在打游戏,确实没看,他不以为然道:“再怎么打乱不都在一个教室里考嘛?”
“不是!”邱岚摇摇头,“全校所有学院需要参加期末考的学生全都打乱,电脑随机派位,抽到哪个考场就到哪个考场!”
“学校疯了?!”齐嵪瞪大了眼睛。
邱岚一边抄正笔记,一边说道:“听说学校最近在搞什么学风建设,有老师提议这么做,说这样可以防止同学院的学生串联作弊,考出真实水平来。”
齐嵪一踹梯子,骂道:“有病啊,一个教室坐那么多不同学院的人,光是发试卷就够乱的了吧?”
“所以,这回的试卷是综合性试卷,就是好几个科目放一张卷子里,就像以前高考那种理综、文综试卷一样。”
“学校这是要搞死我们啊!”齐嵪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