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受损,渡劫失败,未能修成金仙也就罢了,修为直接跌了两个小境界,不得不闭关疗伤。
此事乃是机密,于东海事关重大,决不能外传,她连寸心都没说,寸心出关,父王母后忧心大哥,也没心情搭理,全丢给了她,她心焦之下,只得勉强说些无关紧要之事,寸心要告辞,她亦不曾真心挽留,说来这也是她这做姐姐的不对。
可她实在有些分身乏术了。
偏偏在她为着东海这一摊子事烦心的时候,那个她一向不怎么喜欢的妹妹不知何时起,竟然得到了父王的信任,将手伸到了她的地盘。
她不喜欢兰心,并非全因为异母的关系,而是小时候,她偶然见兰心使小手段,对付其他姐妹,自那以后,便对这个妹妹不是那么亲近了。
身为龙女,行事自当光明正大,藏头露尾行阴诡之事,终非大道。
她还曾提醒过她,若有人欺负她,只管告诉母后,母后自然会秉公处理,自己的母亲,她还是了解的,虽然平素不怎么管这些偏妃的子女,但若找到她跟前,大体上还是公正的。
然后兰心当时应的好好的,过后依然如此,她便也不再提,自此便疏远开来。
兰心自以为隐藏的好,可是一起做了两千多年的姐妹,怎能不露行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她的。
西海那一遭,她实在没想到兰心会做出那般事,事后冷静下来,还在反思自己是否对她太过严厉,或许她当真心仪敖烈也说不定,打算回东海之后便同她好好谈谈,结果小八就出了事。
她顾着小八,自然也就顾不上她了,兰心回了东海以后,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似乎那日的失态从未有过。
她只默默闭关修炼,短短三百年,便从天仙后期到了太乙天仙中期,东海侧目,父王重视,连宫内私下都有了兰心很快就要取代自己的传言,她都不曾往心里去。
自己在东海经营这许多年,虽得父王倚重,可有时候却也觉得累,如果兰心当真将心思都用在修炼上,走上正途,以后也能帮她分担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父王似乎越发倚重兰心,对自己却多有不满,前几日更不知从哪里又寻了个鲤鱼精回来,整日里宴饮作乐,自己没忍住,稍微提醒了一句,父王便大发雷霆,说她爪子利了,便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如今东海还是他当家!气急之下缴了她的兵权,将她禁了足,不许她出龙宫,让她好生修心养性,学学为子之道。
若是可以,她何尝愿意如此强硬,管东管西,她倒巴不得寻一方清净的水域,建一洞府,闲暇邀三五好友,喝酒聊天,兴致来了,便去人间走几圈,见见各处风土人情,逍遥天地间,好生自在!
其实她偶尔也会羡慕寸心,兄长皆争气,什么都不必她操心,二叔又一向修身持重,西海家风严谨,少了多少烦心事,她父王,别的都好,只有一条,对开枝散叶尤为执着,如今仍在广纳妃妾,再过个几千年,东海龙宫没准都住不下了,说句不敬的话,这一点他便远赶不上二叔。
可为人子女者,又怎好去管父亲的私生活,她不过稍稍提了一句,便惹的父王大怒,只得眼不见为净罢了。
被禁足这几日,她先是气愤,伤心,接着便是担忧,有亲信传来消息,说父王将她手里的兵权分了一半给兰心,掌兵岂是那么容易的?东海疆域辽阔,换防、巡查、列阵、练兵,桩桩件件,她也是花了数年才整理清楚。
静不下心,也睡不着,敖听心睁着眼睛,看了房顶的纹路半天,手一撑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时,她的寝宫外面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争执声,她一听,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
自小八伤愈之后,母后先是一心顾着他,本就没心思打理龙宫的琐事,大哥出事之后,又要顾着大哥,更加分身乏术,没了母后坐镇,这龙宫就开始活跃起来了,父王的偏妃们渐渐都不那么安静了,虽不至于敢来挑衅她,可彼此之间时有摩擦,偶尔还小斗一场,有几回甚至闹到她这里来,让她主持公道,她不过在内宫呆了半月,竟是些鸡零狗碎的事儿,实在让她憋闷的慌。
这龙宫是越发不能呆了!
烦闷之下,取下墙上挂着的宝剑,从窗子跳了出去。
结果走到龙宫门口,守门的蟹将军挡在了她面前,道:“公主,龙王有令,您不能出去。”
敖听心皱眉:“你要拦我?”
蟹将军有些犹豫,虽然半月前龙王夺了四公主的兵权,可他们原本也是归四公主管的,只得低头道:“四公主,您曾说过,军令如山,龙王有令,小将不得不从,还请公主回宫。”
敖听心不知是该怒还是该高兴,这话的确是她说过的,可如今反用到她自己身上,这滋味颇为复杂。
“若本公主定要出去呢?”
蟹将军往后退一步,施了个大礼:“公主定要出去,小将不敢拦,只是还望公主体谅小将修行不易。”
敖听心沉默了,身为神兽,她的资质血脉继承的功法注定她的修炼速度很快,感应吸收到的天地灵气更多,而普通水族不是,他们先是只能凭着本能,没日没夜吞吐日月精华,锤炼自身杂质,修有所成之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