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头。
“别动。”薛小满凶巴巴地拽拽围巾,整理一番。
陆修信的肤色本是古铜色的,而红底色的围巾衬得他更黑了,看起来不太般配,但薛小满还是夸了一句:“人衬得围巾更好看了。”
收到礼物本应该高兴,但薛小满因为心里头装着事情,语调并没有多上扬。
陆修信看着他耷拉着的眉眼,伸手摁住眉尾,往上扬了扬:“小满不开心吗?刚刚就愁眉苦脸的。”
第二次询问,薛小满终于松了口:“我在想以楠。”
“想他干嘛?”陆修信一愣,“他不是就在隔壁吗?”
“不是啦。”薛小满锤了他一下,“你这个猪。”
“我是在想,他以后怎么办啊?”
语毕,两人都陷入了思索。
这都12月了,天都凉了,薛氏怎么还不破产。
薛小满是对薛明贤,方美兰还有薛氏没有半点感情,但唯独薛以楠这个傻白甜...
吃饭的时候他也查了一下,“留学生为什么会被遣送回国”,但没看懂,什么父母什么政审什么的,他也没留过学,并不明白。
但明白,肯定是薛明贤和方美兰又出什么事了,可能是又出了什么搜不到事情,可能因为之前那些事情,累积到一定的程度,终于东窗事发,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
本来薛以楠去国外上学,薛小满在家对付薛方夫妇,可以莫得良心,但现在他突然一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返校,面对他的好意,薛小满突然有点良心不安。
感觉自己更像个那什么,白眼狼了。
“小满。”
陆修信这一生把他的思绪拽回来:“你记不记得之前我和你说,恶人自有天收。”
“记得。”薛小满点点头。
“那你就不用担心其他的。”
陆修信捧着他的脸,两人额头碰了碰:“那你就不用担心其他的,面对你弟弟时也不必觉得良心不安,我会做我该做的事情。”
以他这个年龄,阅历,这话说出来可能有点好笑。
但对薛小满来说,这话的确稍稍安慰到他一些。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陆修信索性将他抱起,揉着脸颊,“我今天刚回来你不表示一下吗?”
“表示什么?”薛小满脸颊上的肉挤成一团,眯着眼睛。
很快他反应过来:“不是表示过了吗?”
那一堆糖纸包装就是证据。
“还剩最后一个。”陆修信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颗糖。
“行行行。”薛小满懒懒地伸手,“你最近花样很多啊,出去几天都学坏了。”
结果这颗糖有点出乎意料。
并不是先前那些棉花糖,是一颗硬糖,还是之前他在网上见过的那种,霓虹进口的,虽然小小一颗,但是要吃好久才能化掉的糖。
薛小满:???
“你这不是犯规吗?!”薛小满全身心抗拒着,试图从陆修信大腿上跳下去。
“你弟弟在隔壁。”陆修信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捏在指尖对着灯光看了看。
薛小满忙闭了嘴,小声bb:“你居然威胁我。”
事实证明,陆修信不止敢口头威胁他,还敢...
这颗水果硬糖也在半路被陆修信抛弃,投入垃圾桶,弃之,改食小满。
不过事实也证明,不管是棉花糖还是水果硬糖,对比起来,还是小满好吃一点。
薛小满看着那颗糖孤零零的身影,唔唔中甚是羡慕。
“行了行了。”
等意犹未尽也过去时,薛小满狼狈不堪地从小被子上爬起来,扯扯衣服,用手背抹了抹红润的嘴唇:“该去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你想去哪儿睡?”陆修信扣着他的手腕,又将人拉了回来。
“你要死是不是?”薛小满指指隔壁,“我弟在隔壁。”原话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但陆修信有恃无恐,已经关了屋里的灯:“我什么都不干。”
薛小满已经替他脑补出了后半句“就是抱着睡一觉,我不进去,就是...”这是什么渣男言论!
奈何体格悬殊,被窝暖和,薛以楠就在隔壁,陆修信应该不敢干什么,就慢慢闭了眼,也忘记自己还没刷牙洗漱。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拍打着玻璃。
冬雨凛冽,但屋内十分温暖,尤其是相爱的人依偎在一起。
陆修信开了盏台灯,靠着床头看书,薛小满侧躺着,脸颊放在枕头上,另一只手揽着陆修信的腰,睡得香乎乎。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无忧无虑。
陆修信垂眸,眼中的温柔在灯色中无限放大,蔓延。听着耳畔的呼吸声,他忍不住伸手恶作剧,捏了捏薛小满的鼻子,也就几秒,听着薛小满在梦里像小猪一样哼哼两声,这才放开,自己偷偷笑笑。
“叩叩——”
轻轻两声敲门打破安逸。
“哥,你睡了吗?”薛以楠在门外小声喊,“你在这屋吗?”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距离薛以楠到家已经过了3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没睡着,看看手机,给父母发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