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西瓜地,对方也是这么靠在自己的肩上。
平复了好几天的心,突然又怦怦怦了起来。
依照之前推算的西瓜地理论,再结合不远处张叔家的瓜地,他再次推锅给西瓜地,麻痹自己。
结果这次不管用了,不管他默念几次把瓜卖出去就好了,心还是狂跳不止,像装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除此之外,被枕着的肩膀,被蹭到的脖颈,也开始发烫,从那一小片逐渐蔓延到全身。
周围过分安静,他怕自己的心跳声泄露,只好拼命地屏住呼吸,结果坚持没多久,差别把自己憋死。
正自己和自己战斗时,突然停薛小满喊他一声:“陆修信。”
他秒回:“怎么了?”
侧头时,对方毛茸茸的头发蹭到了脸颊上,又带来了那股类似青柑和蜂蜜的味道,酸酸甜甜。
薛小满又挪挪脑袋,朝陆修信那边更近一些:“我想回去了。”
陆修信努力稳住自己的语气,问:“想回家吗?”
粗略算下来,之前变形七天,现在下雨六天,一共十三天了,距离薛小满回家还剩十七天。
得出这个数字后,他突然有些失落。
只剩没多久啊...
“不是。”薛小满摇头,“就是想回屋里躺着,想吃奶奶做的饭了。”
闻言,陆修信心中没由来地一动问:“我以为你是想妈妈了呢?”
一滴水从山崖上滴到薛小满的手臂上,他抹了抹手,偷偷吸了下鼻子:“也想的,也想的。”
重复了两遍。
“没事。”陆修信的声音在黑暗里带了丝低落,“时间过得很快的,已经十三天了,你很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没想到薛小满一下就坐直了,疯狂摇头,语气激动:“我才不想见那个烂人呢!”
陆修信疑惑不已:“什么?”
薛小满生气地捡起一块石头,冲着对面的石壁恶狠狠地丢上去:“薛明贤。”
从姓氏上判断,这肯定是薛小满的父亲,再加上“烂人”这个称呼,陆修信更加肯定自己之前推算的,令人羡慕的“慈母严父”家庭模式。
就算不是这个模式,他也很羡慕,父母还能陪在身边,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他想了想,宽慰道:“父亲严厉一些都是为了你好,你要...”
“不是不是。”薛小满及时喊停,“打住打住,你说什么呢?什么他严厉是为了我好?”
陆修信迷茫了:“不是吗?”
薛小满立即就来了精神,一扫刚才掉山沟的萎靡,撸了撸不存在的衣袖,简直一副“你要是让我跟你吐槽薛明贤我可就不困了啊”的模样。
“根!本!不!是!”为表心中气愤,他一字一顿道。
他抄着双手,开始了对薛明贤的控诉。
父母是在他五岁时离婚的。
说是五岁,但其实三四岁时他就多次见过父母吵架,打架。那时的记忆应该是模糊的,奈何那些冲突太刻骨铭心了,让他不得不记住。
他是想跟着妈妈的,但法院将他判给了薛明贤。
他想去看妈妈,但方美兰几乎是在父母离婚第二天就住进了薛家,还给他派了保镖,说是保护实则监视,就是不想让他偷偷去找妈妈。
“你说说,方美兰她是人吗?”薛小满又难受又气愤,拨拉着手边的小石头,“我当时就想出门去公园里玩会儿小皮球,她都要几个穿西装戴墨镜的人跟着我?你说这么几个人跟着我,有人敢跟我玩吗?我那会儿可难受了,大家都有玩伴就我没有。”
陆修信听出他声音里的委屈,忙拉拉他胳膊说:“我跟你玩。”
薛小满被气笑:“现在晚啦,我都这么大了,都十七岁了。”
“不晚。”陆修信语气坚定,“一点都不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从现在开始,就不晚。”
薛小满揉了揉眼睛:“你还给我煲鸡汤呢。”
“这是什么?”陆修信不懂这些。
薛小满想了想,觉得自己解释不清:“就是鸡汤。”
“好。”陆修信看着他笑了笑,“鸡汤。”
刚才听薛小满讲家里的故事,他才发现自己的想的和真相简直南辕北辙,根本不一样。而且他也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薛小满。
他之前觉得这个从城里来的弟弟可爱,娇气,怄包,一定是被宠大的,现在看来...
他有点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弟弟。
于是问:“你妈妈呢?”
“我妈妈啊...”薛小满说着,情绪又低落了下来,答非所问,“我想我妈妈了。”
以为他又要哭,陆修信赶忙又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没事,很快就能回去见她了,没事的。”
薛小满点点头:“嗯,我不想讲了...”
“不想讲就不讲吧。”陆修信不强求他,“不过你后面半个月要是有什么烦心事的话...”
“都可以跟我说,我可是你哥哥啊。”
之前是薛小满刚来,两人不熟悉,很多事情他没有立场去问,去掺和,所以才会在某些事情上稍显得不尽人意。后来他想明白了,自己是哥